本帖最后由 简若璞 于 2017-10-28 22:48 编辑
记得小时候,制药厂的那群孩子总和报社这边的孩子们打架,有时候为了争夺篮球场,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为,就是因为瞅对方不顺眼。
回顾我所经历的战斗,因为我当时年纪小,个头也不高,所以挨揍的时候比较多。特别是当我落单儿的时候,如果与制药厂的孩子们狭路相逢,肯定会挨打。
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人跑出去玩儿。结果在20路车站附近,遇见几个制药厂的孩子。他们截住了我,不由分说,上来就给我几拳,打得我捂着肚子,猫腰在那里呲牙咧嘴。
其中一个高个头的孩子还揪住我的脖领子,对我说:“孙子,叫爷爷。”我们小时候经常拿让别人跟自己叫爷爷来显示自己是征服者。
寡不敌众,我只能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轻轻叫了一声“爷爷”。
“大点声儿!”那孩子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
没办法,我提高嗓音,又叫了一声“爷爷”。他这才满意地放开我,随即又用手指头戳着我的前胸,对我说:“以后见到我就叫爷爷,如果不叫,就打折你丫的腿!”
接着,我又应他们的要求,跟另外三个孩子分别叫了“爷爷”。然后他们才放我走。
告别了四位“爷爷”,我默默往家里走。当时我的内心充满了屈辱感,我深深为自己的懦弱而感到羞愧。
当天晚上,我跟大姐学说了挨打的事。大姐听了很愤怒,她对我说:“还记得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儿吗?”
我说:“记得。”
“没事,回头姐招呼大海、林子他们打丫的。”大姐说。
那以后的几天里,每天放学后,大姐、二姐还有大海、林子、东升他们都带着我在大院里转悠,希望能遇见那天打我的那几个孩子。说也奇怪,转悠了几天,却始终没遇见他们。
终于有一天,我跟大姐、大海、林子好像还有小涛他们一起在大院里学骑自行车。有一个那天打我的孩子正好从旁边经过,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对大姐说:“大姐,那天打我的人里有这孙子!”
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狗仗人势的事情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还没等大姐他们反应过来,我就跑过去拦住了那孩子,等大姐、大海他们围上来之后,我迫不及待地扇了那个孩子一个嘴巴。打完我还恨恨地说:“孙子,我让你打我!”因为我们人多,特别是有大海在,大海年龄大,个头高,打架的时候十分能打。那孩子没敢吭一声。大姐也上来踹了那孩子两脚,大海和林子他们只是助阵,没有动手。
我当时想以牙还牙,让那孩子跟我们几个叫“爷爷”,然后再跟我大姐叫“奶奶”。可是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提要求,他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这下我有点儿不知所措了。这时,我大姐拽了我一下,说:“让他走吧。”然后对那孩子说:“以后再欺负他,就狠狠打你!”那孩子收起哭声,夹着尾巴走掉了。
望着那孩子的背影,我心里美滋滋的。一是我部分地报了仇,更为重要的是,我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个闪光点,就是那天他们打我的时候,我没有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