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于山凹,距水很近。处子般纯净的山水,日夜滑过。 而我,只是一味枯坐,山涧坐卧着各色的石。变着身形,享受这雨雾云烟的四季供养。 此刻的山石,效法磐石一般的我。于是,我有了兄弟姊妹,坐如磐石的兄弟姊妹。
和晨曦一并醒来,并欣欣然的是山里的娃。 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山林。在陡峭的群山之间,放着一方平整的校园。拂晓的校园,响起咿咿呀呀动听的背诵,这此起彼伏的声音,是唱给明日的晨曲。
校园里有两位教师。年轻的教师留着乌黑茂密的头发,缓缓的绕着球场跑步,像山涧欢快的灵羊。 校园里还有几株银杏,歇满金色的叶片。若有风过,山蝴蝶一般,抖动着羽翼。
两匹棕色的马,离我很近。自在的啃着被露水亲吻过的青草。这样的青草,生生不息地供养着它们的家族。 默默无语的两匹马,不需语言,更不需要矫情的书信。只凭身体发出各自的气味,便成为秦晋交好的信息。 我看见,耳鬓厮磨的温情。
还有年轻、优雅的乌鸦,从清早至傍晚,于这山间,彼此起舞,彼此唱和。阳光下,有深蓝的光泽闪烁。 它们唱着单调的“哇哇曲”。这终年不变,生生世世不变的哇哇曲,一旦融入这纯粹的山水之间,则被赋予动听的神韵。
蒙了自然女神的关爱赐予,这方万千亘古的青绿,也就平添了斑斓厚重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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