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国睡莲 于 2021-1-14 09:51 编辑
3.洛阳花好 小余去湾外头的镇上为穆郎中进中药材。正要挑着装药的箩筐往回走时，一队溃逃的兵丁抢了别人的财物，扛着大包小包过来，一见小余的箩筐不错，就用枪逼着小余把药材倒掉，为自己挑东西。小余不干，挨了兵丁一枪托，砸得他摔倒在地。 小余爬起来被他们的抢逼着当了挑夫，他迫于无奈只好跟着他们走。 走了两天，来到了岳州青草之地；又换船开了四天，到了饶州鄱阳之地。下船后，又走了一天，来到一座大城，说是“洛州”，人说是“小洛阳”，外人就都干脆叫“洛阳”，是不是真“洛阳”也不管了。 快近自己家了吧，强人们雇车自己走了，甩下小余等挑夫不管他们死活。同时被抓来的另一个挑夫叫马达倌的也被丢在这里。他们身上带的钱早被强人掳走，只得给人打短工度日。 一天，马达倌幸运搭上了一艘回湖广的货船，历尽千难万苦回到了武陵的家中。小余却仍然滞留在洛阳。 穆郎中久不见小余回来，就到镇上去找。有当天看见的人告诉他，前些日有一队逃兵抓了几个挑夫走了，也许有你要找的小余吧。 穆郎中听说后，捶胸顿足，后悔不该叫他一人来街上进药材。 小睦闻说小余失踪如五雷灌顶，瘫坐在地。她食不进寝不安，说她一定要外出寻找小余去。 穆郎中后来听说一同被抓去的马大倌回来了，就专门去他家打听。才知道小余还滞留在洛阳。 穆郎中不许小睦一个人外出寻找小余。小睦整天以泪洗面。 这天，小余在街上寻找打工的机会。 一辆官家的八抬大轿过来，鸣锣开道的人把他推向墙边去。他一个趔趄头撞到墙角的石头上，昏厥了过去。 过了一阵，一顶贵妇人的轿子路过这里。轿里坐的是当地富户钟员外的内人钟乔氏。她挑侧帘看见墙边歪倚着一个后生子，衣衫褴褛，一身邋遢，但人似乎还算英俊，就叫停轿。叫侍女去探问究竟是什么人。侍女走过去将小余扶起： “你叫什么名字？”他茫然摇摇头。 “你是哪里人，家在哪里？”他又是摇头。 “你要到哪里去？”他还是摇头。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饭？”他点点头说： “想。我好久没吃饭了，很饿。” 侍女回应夫人说： “那人头上磕了一个大疱，恐怕是撞哪儿头脑失忆了吧。问他姓名哪里人，都不知道了，但说话还利索。” “你把他扶回家去吧。” 轿子回府了，侍女过来把小余扶起来： “到夫人家去吧！” 他们走向一座红漆高门大户的庭院。 “你就住在西厢房。一会有人给你送衣服送饭来，你吃饭后去洗澡。” “嗯嗯。”小余听从安排。 侍女为他安顿好了一切，然后去回禀夫人。 小睦一定要去洛阳寻找小余。穆郎中无奈只好变卖家产，陪同小睦去洛阳寻觅小余。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洛阳城里，住在城东一家食宿便宜的旅馆里。他们担心可能很久找不到，盘缠不够。 天有不测风云，担心什么偏有什么。刚来的第二天晚上，就遭遇了一伙盗贼，把穆郎中父女俩的盘缠盗走了。 他们只得支起一面“华佗再世”的幌子，串街走巷为人治病度日，顺带寻找小余的下落。 钟乔氏夫人过来看街上“捡来”的后生： “真的记不得叫什么名字啦？幼时的小名也行。” “真的不记得了。……不过好像，好像有什么‘yi（衣）’——‘yu（迂）’什么的……” “鱼？愚？那就姓于，叫‘于大禺’吧！”心想与愚蠢的“愚”也就差一点心思了，这倒也好。 原来钟员外是洛阳的富户，一直负责给金陵的官家贩运南货。原来做这买卖的是欧捷家的“欧名堂”，做生意不守本分，渐渐为钟家取代了。钟家因此积攒了不少家财，而欧家衰败了不少。可惜钟家只生育了一个女儿钟萏，是钟员外的遗憾。 钟萏长得非常漂亮，有如荷花仙子菡萏，又如雍容华贵的牡丹，是二老的掌上明珠，小名“丹丹”。 钟员外死后，留下夫人骆乔氏。她为日后有个依靠，希望钟萏能招婿，继承家产，撑持门面。可是事情很不顺利。来应招的人是不少，不是心怀叵测的，就是素质太差的，夫人都不满意。这回她看上了捡来的大禺，想看看是不是个苗子，能否培养成才。 母亲对丹丹说明此事之后，丹丹来看大禺。 大禺长得帅气，人又机敏，给丹丹留下了很好的最初印象。 “就看是不是做生意的料？”丹丹心想。 丹丹一直帮母亲打理生意，此后出外做事都带着大禺。 大禺很快学会了生意场上的运作与应酬。俨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令业界同仁刮目相看。丹丹当着外人，常夸奖大禺。为不失钟家体面，按夫人要求，大禺进餐也是山珍海味，出外也是轿子往来。 不久，钟萏与于大禺完婚了，那场面真是盛冠洛阳。 由于底层讨生活的人竞争厉害，穆郎中父女又是刚来不久的外来者，人地生疏，无人帮衬，因此生活十分窘迫。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凄凉日子。多数时间都是在乞讨度日。 一次，大禺在大街上办事正要上轿，他穿着阔绰，举止高雅。此时小睦父子正走在街边。小睦一眼看见了他： “这人好面熟？——是不是小余？” “是小余！小余！——俞小余！……” “这是大禺公子，没有什么‘小鱼’，‘小雨’！别在这碍手碍脚，赶快走开，走开！” 她被保镖强行推到一边，轿子抬走了，然后拐过街角不见了。小睦没命地追赶上去，追过几趟街，没有结果，只得悻悻然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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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3 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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