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家园

 找回密码
 注册
楼主: 色书生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日记] 保存旧稿

[复制链接]
101#
 楼主| 发表于 2022-8-4 16:42 | 只看该作者

【散文诗】

以创业的方式,打开石油意境


(一)

我总想以一粒尘土的方式,去走向石油,在侏罗纪的最底层,把自己还原成一股天然气。

我知道,那一股未燃的甲烷,远比我的想象,更为苍老而深邃。在那时,人与猿还没有作别,石头,才刚刚被打磨成石器。在那时,所有的西南隆起,像一个沧桑的老人,所有的故事,都还在使命般酝酿,都还在大梦般睡起。

需要光,于是就有了光。我打开了那一扇被时光魔咒了的门。我听到地质的深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风起兮云风扬,石油涛涛兮入梦乡,安得男儿兮走四方?

我泪流满面。我气贯长空。千亿年的等待,只为,那一声声的多情地呼唤。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石油的故事,与伟人的诗句,印象般地锻炼在了一起,流成了河,汇成了诗。站在这条滚烫的油流上,我,注定是,神采奕奕的诗歌采输者。

贫油不是难堪日,钻井方为大问题。

罗马钻机,金刚钻头,黄皮鞋,油工衣,走向另一个战场的石油师,轰鸣的马达声响起,另一次的石油长征,才刚刚开始。

我听到川中的荒原上,犹有岁月的嘶鸣,在轻轻地叩击。
我看见,伟人在这里,布局过石油的山山水水。还有啊,一代代的石油儿女,转战在千里的石油战线上,一路的青春与泪水。

石油滚滚东来,我在怀念李白的名句,“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石油的大雅,后继者是谁?


(二)

恰川中会战,六十年,伟人指点,犹在眼前,激情认证,仍是不变的“三老四严”。

我已经醒了,在共和国需要我出发的时刻。我要从长长的震旦纪的冬天,破局而出。

我知道,我一出生,就苍老而年轻。我知道,在那些雪花还在商量着气温时,我已从天而降,所有的采油树,都在接受开花的现实。

最复杂的双鱼石构造算什么?世界在我的面前,听话地倒下了。

我要把自己净化成最温暖的正气,我要在石上开花,我要在老井里发芽,我要一出生,就是石破天惊的石油大圣。

我的母体,在石头的最深处,隐隐阵痛,我知道,六十年后,使命的钟声,催我奉献上市,我,不是起伏在股市里的红绿,我是气的精灵,我是油的王子。

川中的旷野,遂有胜利的捷报,在幸福地轰鸣。我听到了石油婆姨幸福的哭声,和石油汉子劳动的号子,它们混杂在一起,那,就是一部石油人永远在大荒号脉的吉普赛历史。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我为我心爱的石油,燃烧到这般模样!!!

我承认,在我之前,有些动物,已经化成了水。有些植物,已经化成了烟。我拒绝溶化,拒绝超然,我要做堂堂正正的天然气。

我卧倒成龙,纵横成气,我一吞一吐,就是五百个亿。

我已打通了任督二脉,运行的周天,让我的魂灵,三花聚顶。

所以,我要随秋天最后的钻声,喷薄而出,我要从困我身,拘我形的地下瀛台,逃离而去,因为啊,龙岗气生烟,多像人间。

只有在斯时,我的境界,才和石油的境界,史诗般融合在一起。石油的印象,才会苦难般地一层层剥离。

剥离的过程,就是打开一扇扇窗子,我看到了“当惊世界殊”的惊奇,那一种我要的气冲霄汉的壮美。

我还在豪迈地唱:你问我要去何方,我指指大海的方向。……

102#
 楼主| 发表于 2022-8-8 02: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色书生 于 2022-8-9 23:34 编辑

【散文诗】

以威远会战,打开石油意境


(一)

我要,低下高贵的头,在气田的上空,做一颗土得掉渣的油星子。我要,沿着地质不凡的隧道,曲曲折折,膝行回去,在侏罗纪的最底层,把自己还原成一股天然气。

我知道,我是不出世的王,由来已久。那时,人与猿还没有揖别,那时,石头,才刚刚被打磨成石器,那时,每一个西南的古隆起,都是我出生的王庭,都是我灵与肉的居所。我,点石成油,我,化木为气,只是啊,一万年的黑夜,周而复始,孤独而寂寞,让我在万米下的熔浆旁,寻不到重见天日的出口。

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我听到那扇被时光魔咒了的门,传来了一阵苍凉的叩击,像亿万年的相思,终于有了颤抖的回声:

“大风起兮云风扬,石油滚滚兮入梦乡,安得男儿兮走四方?”

夹皮沟,泥巴路,大野苍苍,解放的汽车,会战的种子,向着曹家山的高地,急急云集。封锁,威胁,核弹的阴云,贫油的帽子,西方的麻雀,叽叽喳喳,一派阴言冷语:吓,那一只石油鸿雁,能高飞入云里?

小小的威远,成了全世界眼光的重地。会战的天,有时清,有时明,有时清明,老有威远的夜雨,在说那些闪亮的日子:红旗,标语,插遍曹家山,向阳的干打垒,雨后如春笋,信仰,在冬天也挽起袖子,人心,通透如灯花纸,广场上,一万人马,鞭炮,锣鼓,宣誓的号子,胜利嘹亮,石油的英雄,手持钻机,正在对准井口,……

是时侯了。请把我遗弃在石上的王冠,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因为啊,我一出发,就是一部沉重的创业史。

“贫油不是难堪日,钻井方为大问题。”罗马钻机,金刚钻头,黄皮鞋,油工衣,从战火锋烟到茫茫油路,从石油师到钻井队,刹把换钢枪,油服换军装,阵地在变啊,痴心不改,哼,油不通,气不畅,爷亦是雄纠纠的油儿郎,岂能当孬种?

向前,向前,再向前,我听到,威远的红村指挥部,电波划破冻土,捷报在传:昨夜酣战威远北,已报生擒威2井;等等,等等,再等等,我看见,伟人的手,还在曹家山,指点着石油的山山水水,每一个手式,都渊源流长,高山流水。更有啊,钻塔如诗,工衣成云,一代代的石油儿女,从平凡中来,到伟大中去,铁打的阵地,哪一寸土,没有不悔的岁月和泪水?

站在这条滚烫的油路上,我没法做一个安静的雌女子,气流卷起千堆雪,把我高高举起:我是王啊,是万米之下黑牡丹的采集者。

我在怀念李白的名句,“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石油的大雅,后继者是谁?


(二)

恰威远会战,五十七年,伟人叮咛,犹在耳前,激情认证,仍是不变的“三老四严”。

我醒了。在共和国需要我的时侯,我没躺在功劳簿上,沾沾自喜,而是,俯下身去,勇敢地在打开自己。我知道,每一次的打开,都是一次净化,都有关生死,都是苍老的结束,都是年轻的开始。我更没忘记,在走向万家炉火前,那出发时的誓语:要在管道的那一头,点成光,燃成明,还原成光明的自己。

我就是我,上浮为气,下沉为油,重如黑金,轻如天使。我就是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华丽的袍子,石头孕我,一出生,就是石破天惊的石油大圣。

我的母体,在地质的深处,隐隐着痛,我知道,使命的钟声,正在催我奉献上市。我,不是起伏在股市里的红绿,我,更不是沈括预言的评语,我是油,我是气,我是中国高飞最能源的定义。

春风又绿曹家山,红村青青如昔,我仿佛还能听到,石油人家的房子里,石油婆姨幸福的哭泣,和石油汉子悲壮的欢喜,他们混杂在一起,那就是你和我,我们走在路上的吉普赛历史。山丹丹开花啊,红艳艳,我为我心爱的石油,燃烧到这个样子!

我承认,在我之前,有些动物,已经化成了水,有些植物,已经化成了烟,我拒绝溶化,拒绝超然,我,要做石油永不服输的气体。

你看,我卧倒成龙,纵横成蛟,一吞一吐,就是几百个亿。

你看,我自流成田,蜿蜒成井,管道森严,气度不凡,人民的需要,让我的气息,干净无比。

所以,我要随秋天最后的钻声,喷薄而出。所以,我要从困我身,拘我形的地下瀛台,逃离而去,因为啊,威远气生烟,那是,多美的人间。

只有在斯时,我的境界,才和石油的境界,史诗般地融合在了一起,石油的印象,才会苦难般一层层剥离,剥离的过程,就是打开一扇扇窗子,我看到了“当惊世界殊”,那一种我要的壮美。

我还在老实地抒情:气冲霄汉兮,平地起,飞扬跋扈兮,三千里。

我还在野性地歌唱:你问我要去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103#
 楼主| 发表于 2022-8-10 10:29 | 只看该作者
【随笔】

  墙

  我恨那道围墙。从来如此。虽然,我很小的时侯,就能轻松地从墙上,翻过来,又翻过去。
  围墙的这边,是石油沟烟坡气矿的5号家属楼,围墙的那边,是我外婆的家,韩家沟。怪异的是,韩家沟那几十户人家,居然,就没有一个姓韩的。
  我翻围墙,很多的时侯,并没去看外婆,而是,去找她,韩家沟后排的叶二妹,去找她玩泥巴,打官司草。
  我只能去找她。
  我的双重身份,注定我,只能是徘徊在石油沟和韩家沟的一个影子,这样的“夹生饭”,令我非常尴尬。
  我妈是农村的,气矿的油娃儿,眼光里那一团白多黑少,把人的骨头,都看轻了。而我的老汉呢,又是气矿的,韩家沟的野娃儿,像对待天敌一
  样,老是咧着嘴,对我喊打又喊杀。   
  还好,老天金贵,不掉林妹妹,掉下来个叶二妹。
  那一年,她家门前的那棵老梨树,春雷打过后,那一树的白,漫烂如雪花。我和她,在梨树下办家家。我扮家公,她扮家婆,扮得煞有其事,就好像,好像故事的开始。
  她,小脸扬起,小嘴嘟起,梨花在她的四周,纷纷落下,她,翻来覆去,念念有词,就像在唱儿时的歌伢:扮家家,吃家家,吃杯杂酒吃龙虾,外婆抿嘴笑哈哈,唉呀,这是谁家水嫩的娃,这么能干美如花,快快嫁到咱们家。
  ……
  后来,大街小巷,都在唱小虎队的《爱》。她,也不例外,在心里,种一圈圈的幸运草,在梦里,画一朵朵刚打苞的白梨花。
  “哥,我要去考师范,跳出‘龙门’,生生死死,也要跟哥在一起。”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她,是韩家沟的梨花,她,更是我心尖尖的梨花。
  只是啊,河沟水满泥拖沙,春水多情啊,水携花,没料到,原本成绩拔尖的她,那一年的中考,她,竟然意料地落榜了。她把自己关了起来,三天三夜,没吭一声;她把她委屈的泪水,埋在了那颗老梨树下;她把她的背影,留给了韩家沟的老井,从此,韩家沟,年年再无梨花。
  ……
  后来,子承父业,我成了名符其实的油二代。
  后来,一封信,如天外陨石,命中我的日常世界。我没料到,写信的,竟然是叶二妹,久无消息的她。在信中,她说,中考落榜后,她去了南方,在酒楼端过盘子,在花厂打个小工,在有星的夜晚,醉过,在无雨的早晨,哭过。她说,她恨那道墙,从小就恨,是它,把青梅竹马的我们,生生分成了两个世界。
  读着她的来信,我哭了。
  ……
  有形的墙,令人胆寒,无形的墙,令人神伤。这一头是父亲的呵责,母
  亲的哀求,那一头,是两小无猜,誓言无声,天啊,墙的阴影越来越大,令
  我抽身不得,举步不得。
  ……
  再后来,她嫁给了当地人,不再是外来妹,是外来的妻。
  再后来,石油沟气矿,也成了一代石油人曾经的记忆,更多的我和我们,从这里出发,转战南北,经历着更多的人生选择与拷问。
  再后来,那道墙,真的,真的就垮了,土地流转,成了新农村的绿化地
  。
  ……
  我听到我的背后,有一阵大江过境的潮声,亲爱的,别害怕,那不是墙倒了,那是中国的春天,雪在融化的声音。

10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1 15: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色书生 于 2022-8-24 17:19 编辑

【原创随笔】

  没准,你就是下一个信通PLUS

  (一)

  “凉面放点醋,咖啡加点糖,苦辣与酸甜,自家舌头尝。”说句俏皮话,好把心事藏,因为啊,8月间的信息化运维,那些坡坡坎坎,都装在我的脑袋里,能放一场电影呢。

  就说这一次吧,对,没打草稿,就是8月12号那次,我和我的同事鲁继军,刚到达州运维的第三天,事如一匹藏在暗处的猫,潜伏在那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猫也没弄明白。

  8月的达州,跟两江开锅的重庆,简直一样,火力全开,在比拼着温度的激情。我站在达州运维点的窗前,望着一根火柴就点得燃的青空,神马在浮云:这红孩儿,肯定跟他老妈铁扇公主,聊天聊岔了,小性儿一起,三味真火,就发个不停,没料到,他妈铁扇公主,一点不犯心胸,哼,想装修火云洞,门都没有,儿啊,那是娘的棺材本,一分一厘都动不得,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娘才不管呢。……

  张飞杀岳飞,牛皋戏貂婵,我这么麻麻地想得大开大合时,继军的铃声,却意外地响了。原来,声音的那端,是川东北自控中心的信管人员王一,在说,达州至大竹的光缆,有一芯中断了,得速查,速解决。话音刚落,重庆总站的谢茂强,渝北班的柳光成,电话像赶场一样,前脚踩着后脚,应急响应的速度,比迅雷还迅雷,要得。

  是事,就不会等人,且让我牵来工程车那匹铁马儿,马儿哟,你快些跑啊快些跑,快快奔向目的地。

  架起设备,接通ODTR,有空调的川东北气矿设备间,继军的工衣,胸前却已湿了一大片。是任务紧急,还是天气燥热,还是更高级的二合一?

  继军说,“得到六十公里开外的大竹净化厂机房去,现场换芯,问题才能解决。”马儿哟,你是一匹好马儿,响当当的铁牛,我不扬鞭,你自奋蹄。

  按一般的运维流程,测试,换芯,然后就是汇报完工消息。天,在大竹净化厂机房,我们架起ODTR一测,乖乖个东,大竹净化分厂至大竹的光缆,全线中断了。这是什么脑筋急转弯,我和继军一脸的茫然,耶,没兴这样头脑风暴的。

  一阵铃声响起,是重庆总站大竹驻点运维的兄弟们打来的,说,大竹县城出来十公里左右,一个土山包上,乡人烧苞谷杆,火星子点燃了光缆,当时没完全中断,中午,联通,电信等来抢修,一摇一晃,光缆彻底摆平了,兄弟们,速来救急。

  抢维修,更是事,更不等人。马儿哟,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路遥自马力,高温见赤诚。

  受损的光缆,一端在杆上,一端,委顿在地上,光缆在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杆上,我在地下,你我之间,再不能通一丝消息。

  光缆说得风趣,但,八月间野外的温度,一点也不幽默。温度是块试金石,你看,继军打湿的工衣,又二度“湿身”了;你看,大竹驻点运维的张奇云,绰号煤炭,更加名符其实。你看,预备的一箱矿泉水,二个小时内,就消灭得一干二净,矿泉水一脸的娃哈哈,哎呀呀,这是一伙什么人,这么大的吞口,惊叹,惊奇!

  回达州的路上,马儿的主人,开工程车的张老师在办“交结”:没料到啊,你们在达州运维,却辗转到了大竹,翻山越岭一两百公里,高温穿行;没料到啊,一次简单的换芯操作,最后,竟演义成了抢维修作业,又巧得像平空在穿越。没料到啊没料到……

  咚吃打吃一锵吃,运维的鼓点一敲,你教我的步子,又如何停得下来呢?

  (二)

  似乎,龙会诸井,和我们的渝北班,有一种天生的默契,在推着我们前行。这不,我的同事侯哥,就有过切肤的体会,那事,说起来有多玄乎就有多玄乎。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龙会山上,退耕还了林,真儿个绿水青山了,光缆穿行在大山中,本是一道气田的风景,没料到,山中的松鼠,也“全民健身”,时不时会在光缆上跳鬼步,顺便还啃一啃光缆,来一场“吃货直播秀”。还不,昨天刚抢通的光缆,今天,又被这群丛林小精灵,啃得支离破碎,甚至,更过分的是,人员刚回驻地,又报,鼠军再度收复失地。那一段时间啊,人与鼠就这么耗着,难分秋色,直到,换成防鼠光缆后,才算握手言欢,诸事太平。

  侯哥是这事的亲历者,诸般感叹,上了心头,事后,欣然写下了《五上龙会山》。后来,清风徐来,凤仪妙笔,咱们重庆总站的才女徐凤仪,又根据侯哥抢维修的经历,写成了新闻,上了报纸。……

  冥冥之中,似乎都有安排,在鲜活地进行着,想想,是这个理,又不是这个理,云深不知处,所以,还得说事儿。

  8月18日,这天,并不特立独行,跟其它的“标红日子”一样,限电,停电,中暑的井场,在大山深处,声声在呼唤:热得遭不住了,快来现场吧。

  今天,我和继军要跑的现场,是龙会002-X1井。到了井场,守井的师傅,一脸的歉意,说,“师傅们,我也知道天热,但,没得法,工艺区和气田水的视频监控,是重中之重,这么热的天,也不可能烈日之下派人看守,否则,也不会催得这么急。”

  “理解,理解,这事,落在谁的头上,都急。”

  简单寒喧后,我们开始处理故障。不复杂,硬盘录像机的数据掉了,重做数据,重新上传,故障排除。

  出井场大门时,我叮嘱守站的师傅,”硬盘录像机太热,就容易死机,所以,要保证仪表间的空调随时开起。“守站的师傅一脸的无奈,”时不时就停电,我们,也在战高温,斗酷暑呢。“

  工程车轻快地行驶在回程的路上,我和继军相互打了一个眼色,心想,12号超负荷运维了一天,难道,今天忙里偷闲,可以休整一回?

  车过文崇,车过铁山,在下高速公路的档口,继军的电话,响了起来,耶,好事多磨,看来休整一回,要出脱?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信管人员王一说,铁山6井,工艺区的摄像机,全部”熄火“了,十万火急,拖不得。

  车是“信通好马力”,二话没说,一个漂亮的180度大回旋,突突复突突,再度向着茫茫的龙会山奔去。

  龙会6井在一片松林坡上,风景宜人,但,高温之下,山上与山下,不摆了,同此凉热。

  “停电前,正儿八经的,好得很,来电后,反而成白板了,好怪,好怪。”80后的红工衣,一头的雾水。

  “放心,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手到病除。”

  查。从执班室的中控台到仪表间,从仪表间到通信机柜,每一个关联的交换机和电源,都是假想敌,都不能轻意“放水”。一番通查后,故障点,越来越清晰,就在井场工艺区内,没有之一。

  走拢龙会6井的工艺区一看,乖乖,井场坝儿,没有一棵树,热浪灼人,看来,一场极致的温度桑拿,必须免费领取。继军说了一声,走,没那么怪,故障会遁土了不成?

  安全帽,成了蒸气的“云梦泽”,工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斑斑点点,如霜,似雪。继军一抹满脸的大汗,一甩,地上开出了一朵朵泥花儿,“在这里,在井场的通信机柜里,摄像机的总电源开关,跳闸了。”

  这顽皮的故障,煞是会“藏猫猫”,真是,众里寻它千百度,它却高卧在这儿,好扯。

  车再度返回达州。一路上,收工的喜悦,挂在了脸上。车出高速路口,继军神来了一句,我都有点怕接王一的电话了。话音刚落,电话神配合地响了起来,是王一,龙会2井,井场人工开挖,不小心,把通信光缆挖断了。

  这是什么剧情,比小说还小说,比谍战还悬疑,羚羊挂了角,还了无痕迹。

  车,久经考验,老马识途,三返龙会,只是,高速路口做防疫的大叔,蒙圈的眼睛,盯着我们看了一个世纪,哼,人车进进又出出,这是什么的干活?

  车到龙会2井,已是晚上六时,又是汗如蚯蚓,全身游离;又是切割刀老扯拐,一个断面,得切七八回;又是温度过高,融接机重启又重启;又是作业区全面停电,以为是光缆没接好,虚惊一回;又是,头灯没电了,脚一滑,差点一“坐篼”。风风火火4小时后,管龙会2井的龙会6井,传来了比冰淇淋还解渴的消息:龙会2井的生产数据和视频,已完全恢复,辛苦你们了。

  回到达州,城市的夜,限着电,一半儿黑,一半儿明。我的思绪,没有限电,灯火通明。我在想,黑的,只是我们疲倦的身体,明的,是那一盏不灭的心灯。我还在想,七月流火,八月未央,高温和酷暑,只是一时浮云,走在气田运维的这条路上,路漫漫而悠远,没准,一日三进三出龙会山,又会有新的一页。

  走在路上,就会有平凡的奇迹,没准,你就是下一个信通PLUS !

  作者自注:信通,西油油气田通信与信息技术中心的简称,特此注明。

105#
 楼主| 发表于 2022-8-26 13: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色书生 于 2022-8-26 16:01 编辑

  (一)

  “凉面放点醋,咖啡加点糖,苦辣与酸甜,自家舌头尝。”说句俏皮话,好把心事藏,因为啊,8月间的信息化运维,那些坡坡坎坎,都装在我的脑袋里,能放一场电影呢。

  就说这一次吧,对,没打草稿,就是8月12号那次,我和我的同事鲁继军,刚到达州运维的第三天,事如一匹藏在暗处的猫,潜伏在那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猫也没弄明白。

  8月的达州,跟两江开锅的重庆,简直一样,火力全开,在比拼着温度的激情。我站在达州运维点的窗前,望着一根火柴就点得燃的青空,神马在浮云:这红孩儿,肯定跟他老妈铁扇公主,聊天聊岔了,小性儿一起,三味真火,就发个不停,没料到,他妈铁扇公主,一点不犯心胸,哼,想装修火云洞,门都没有,儿啊,那是娘的棺材本,一分一厘都动不得,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娘才不管呢。……

  张飞杀岳飞,牛皋戏貂婵,我这么麻麻地想得大开大合时,继军的铃声,却意外地响了。原来,声音的那端,是川东北自控中心的信管人员王一,在说,达州至大竹的光缆,有一芯中断了,得速查,速解决。话音刚落,重庆总站的谢茂强,渝北班的柳光成,电话像赶场一样,前脚踩着后脚,应急响应的速度,比迅雷还迅雷,要得。

  是事,就不会等人,且让我牵来工程车那匹铁马儿,马儿哟,你快些跑啊快些跑,快快奔向目的地。

  架起设备,接通ODTR,有空调的川东北气矿设备间,继军的工衣,胸前却已湿了一大片。是任务紧急,还是天气燥热,还是更高级的二合一?

  继军说,“得到六十公里开外的大竹净化厂机房去,现场换芯,问题才能解决。”马儿哟,你是一匹好马儿,响当当的铁牛,我不扬鞭,你自奋蹄。

  按一般的运维流程,测试,换芯,然后就是汇报完工消息。天,在大竹净化厂机房,我们架起ODTR一测,乖乖个东,大竹净化分厂至大竹的光缆,全线中断了。这是什么脑筋急转弯,我和继军一脸的茫然,耶,没兴这样头脑风暴的。

  一阵铃声响起,是重庆总站大竹驻点运维的兄弟们打来的,说,大竹县城出来十公里左右,一个土山包上,乡人烧苞谷杆,火星子点燃了光缆,当时没完全中断,中午,联通,电信等来抢修,一摇一晃,光缆彻底搁平了,兄弟们,速来救急。

  抢维修,更是事,更不等人。马儿哟,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路遥自马力,高温见赤诚。

  受损的光缆,一端在杆上,一端,委顿在地上,光缆在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杆上,我在地下,你我之间,再不能通一丝消息。

  光缆说得风趣,但,八月间野外的温度,一点也不幽默。温度是块试金石,你看,继军打湿的工衣,又二度“湿身”了;你看,大竹驻点运维的张奇云,绰号煤炭,更加名符其实。你看,预备的一箱矿泉水,二个小时内,就消灭得一干二净,矿泉水一脸的娃哈哈,哎呀呀,这是一伙什么人,这么大的吞口,惊叹,惊奇!

  回达州的路上,马儿的主人,开工程车的张老师在办“交结”:没料到啊,你们在达州运维,却辗转到了大竹,翻山越岭一两百公里,高温穿行;没料到啊,一次简单的换芯操作,最后,竟演义成了抢维修作业,又巧得像平空在穿越。没料到啊没料到……

  咚吃打吃一锵吃,运维的鼓点一敲,你教我的步子,安能停得下来也?

  (二)

  似乎,大山深处的井站,有些秘密,你只有走向它,它才会如意地向你打开。打开的过程,也许是一次操作的拷问,也许是一次心灵的对白,更有可能,是一次次意想不到的相逢与偶遇,令人啼笑皆非,悲不得,喜不得,事儿,巧得像本书,又比书来得直接,真实。

    相国寺的山上,卧着西南最大的一座气场—相国寺集注站,那里的生产网络和办公电话,也是我们运维的范围。相国寺的夕阳,已在向各个注采站发群消息了:明天,继续雄起,忠诚地担负起,采气和注气的光荣使命。夕阳西下,悠悠着我心,我的同事王爱军,小王也在那头喊,更悠悠着我心,还有一个故障呢,增压二区的防爆电话,不通了。

    我的地盘我做主。说起来豪情,不过,一遇故障,故障不过夜,故障大于天,这是规矩,一切都得靠边行。

    我和小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防爆电话机箱,见证神奇的时刻到了,仙人个板板,一大队“大黄蜂机群“,径直向我们,不宣而战地扑了过来。野山蜂的这种直来直去,倒和重庆人的耿直,有几分神似,哈哈,门门门,叮熟人。

     幸好,无电当有电处理;幸好,劳保穿戴得一丝不苟,森严壁垒;幸好,信通中心的应急处置卡上,有真情的提示,野外巡检和作业,当注意不明生物的攻击,否则,头上青包掉起,脸肿得像二师兄,如此的不堪一击,多没面子。

     我和小王的这次“人来蜂”,看似短兵相接,甚是闹热,其实,不过是小菜一碟,这事,要和我的同事侯云强,侯哥的遭遇一比,那就是土地见如来,上不得流水席。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龙会山上,退耕还了林,真儿个绿水青山了,光缆穿行在大山中,本是气田的一道风景,没料到,山中的松鼠,也“全民健身”,时不时会在光缆上跳一下鬼步,顺便嘛,还啃一啃光缆,亮一下钢牙铁齿,来一场没有约定的“吃货直播秀”。还不,昨天刚抢通的光缆,今天,又被这群丛林小精灵,啃得支离破碎,甚至,更过分的是,人员刚回驻地,又报,鼠军再度收复失地。那一段时间啊,人与鼠就这么耗着,拉锯着,难分你兄我弟,直到,换成防鼠光缆后,才算握手言欢,诸事太平。

  侯哥是这事的亲历者,诸般感叹,上了心头,事后,欣然写下了《五上龙会山》。后来,清风徐来,凤仪妙笔,咱们重庆总站的才女徐凤仪,又根据侯哥抢维修的经历,写成了新闻,上了报纸。……

    事过景不迁,千里暮云平。我在翻看那些走过的工作云,重庆总站运维群的生产日报,每一条都历历在目,干货林立。比如说吧,我和小王那天报的,是处理相国寺集注站增压二区防爆电话一部,已完成。侯哥他们报的,是再度处理龙会光缆故障,已恢复。简洁如斯,又丰富无比,每一个字,都有一海碗的不易,每一句话,一旦展开,哪一个不是信通好故事?

    低上读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话好精好准,一点也没有耍秤砣。

  (三)

  似乎龙会诸井,与咱们的渝北班,冥冥之中,有一种契合,在推着我们向前行,就像12号的“凭空翻筋头”,云深不知处,我猜不出结局。

  8月18号,这天,跟其它的“标红日子”一样,并不特立独行,限电,停电,中暑的井场,在大山深处,声声在呼唤:热得遭不住了,快来现场吧。

  今天,我和继军要跑的现场,是龙会002-X1井。到了井场,守井的师傅,一脸的歉意,说,“师傅们,我也知道天热,但,没得法,工艺区和气田水的视频监控,是重中之重,这么热的天,也不可能烈日之下派人看守,否则,也不会催得这么急。”

  “理解,理解,这事,落在谁的头上,都急。”

  简单寒喧后,我们开始处理故障。不复杂,硬盘录像机的数据掉了,重做数据,重新上传,故障排除。

  出井场大门时,我叮嘱守站的师傅,”硬盘录像机太热,容易死机,所以,要保证仪表间的空调随时开起。“守站的师傅一脸的无奈,”时不时就停电,我们,也在战高温,斗酷暑呢。“

  工程车轻快地行驶在回程的路上,我和继军相互打了一个眼色,心想,12号超负荷运维了一天,难道,今天忙里偷闲,可以休整一回?

  车过文崇,车过铁山,在下高速公路的档口,继军的电话,响了起来,耶,好事多磨,看来休整一回,要出脱?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信管人员王一说,铁山6井,工艺区的摄像机,全部”熄火“了,十万火急,拖不得。

  车是“信通好马力”,二话没说,一个漂亮的180度大回旋,突突复突突,再度向着茫茫的龙会山奔去。

  龙会6井在一片松林坡上,风景宜人,但,高温之下,山上与山下,不摆了,同此凉热。

  “停电前,还正儿八经的,好得很,来电后,反而成白板了,好怪,好怪。”80后的红工衣,一头的雾水。

  “放心,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手到病除。”

  查。从执班室的中控台到仪表间,从仪表间到通信机柜,每一个关联的交换机和电源,都是假想敌,都不能轻意“放水”。一番通查后,故障点,越来越清晰,就在井场工艺区内,没有之一。

  走拢龙会6井的工艺区一看,乖乖,井场坝儿,没有一棵树,热浪灼人,看来,一场极致的温度桑拿,必须免费领取。继军说了一声,走,没那么怪,故障会遁土了不成?

  安全帽,成了蒸气的“云梦泽”,工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斑斑点点,如霜,似雪。继军一抹满脸的大汗,一甩,地上开出了一朵朵泥花儿,“在这里,在井场的通信机柜里,摄像机的总电源开关,跳闸了。”

  这顽皮的故障,煞是会“藏猫猫”,真是,众里寻它千百度,它却高卧在这儿,好扯。

  车再度返回达州。一路上,收工的喜悦,挂在了脸上。车出高速路口,继军神来了一句,我都有点怕接王一的电话了。话音刚落,电话神配合地响了起来,是王一,龙会2井,井场人工开挖,不小心,把通信光缆挖断了。

  这是什么剧情,比小说还小说,比谍战还悬疑,羚羊挂了角,还了无痕迹。

  车,久经考验,老马识途,三返龙会,只是,高速路口做防疫的大叔,蒙圈的眼睛,盯着我们看了一个世纪,哼,人车进进又出出,这是什么的干活?

  车到龙会2井,已是晚上六时,又是汗如蚯蚓,全身游离;又是切割刀老扯拐,一个断面,得切七八回;又是温度过高,融接机重启又重启;又是作业区全面停电,以为是光缆没接好,虚惊一回;又是,头灯没电了,脚一滑,差点一“坐篼”。风风火火4小时后,管龙会2井的龙会6井,传来了比冰淇淋还解渴的消息:龙会2井的生产数据和视频,已完全恢复,辛苦你们了。

  回到达州,城市的夜,限着电,一半儿黑,一半儿明。我的思绪,没有限电,灯火通明。我在想,黑的,不过是我们疲倦的身体,明的,是那一盏不灭的心灯。我还在想,七月流火,八月未央,高温和酷暑,只是一时浮云,待到九月鹰飞,一日三进三出龙会山,也许,就会有新的一页。
       走在气田运维的大路上,就会有平凡的奇迹,没准,你就是下一个信通PLUS!

  作者自注:信通,西南油气田通信与信息技术中心的简称,为行文方便,简称如此,特此说明。

106#
 楼主| 发表于 2022-9-2 15:01 | 只看该作者
【随笔】

   走在路上,谁都是平凡的奇迹!

  (一)

  “凉面放点醋,咖啡加点糖,酸甜与苦辣,自家舌头尝。”说句俏皮话,好把心事藏,因为啊,8月间气田运维的事,我全晓得。

  就说这一次,对,就是8月12号那次,我和我的同事鲁继军,刚到达州运维的第三天,事如一只猫潜伏着,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结局。

  8月的达州,跟两江开锅的渝州一样,火力全开,在比拼着温度的激情。我站在达州运维驻点的窗前,望着一根火柴点得燃的天空,在玄想:这红孩儿,肯定跟他老妈铁扇公主,闹脾气了,小性儿一起,三味真火,就发个不停,没料到,铁扇公主却道高一尺,哼,想装修火云洞,门都没有,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娘才不管呢。……

  我这么麻麻地想得大开大合时,继军的铃声,却意外地响了起来。原来,是川东北自控中心的信管人员王一,在说,达州片区至大竹作业区的主干光缆,有一芯中断了,得速查速解决。

  是事,就不会等人,且让我驾上工程车那匹铁马,马儿哟,你快些跑啊快些行。

  接通ODTR,有空调的川东北气矿设备间,继军的工衣,却全身打湿。是任务紧急,还是天气燥热,还是更高级的二合一?

  继军说,“得去六十公里外的大竹净化厂机房,现场换芯,问题才能解决。”马儿哟,你是一匹好马儿,响当当的铁牛,我不扬鞭,你自奋蹄。

  到了大竹净化厂,我们又架起ODTR一测,大竹净化分厂至大竹作业区的光缆,全线中断了,这,是什么一回事?

  一阵铃声响起,是重庆总站大竹运维的同事在解秘,说,大竹县城外十公里处,一个山坡上,乡人烧苞谷杆,火星子点燃了光缆,当时没中断,中午,联通和电信来抢修,一摇一晃,光缆彻底“崩溃”了。

  原来如此。抢维修,更是事,更不等人。马儿哟,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路遥自马力,高温见赤诚。

  到了现场,受损的光缆,一端在杆上,一端在地上,似乎在直白: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杆上,我在地下,你我之间,再不能通一丝信息。

  光缆说得风趣,但,8月间的野外,一点也不幽默。温度是块试金石,你看,继军的工衣,又再度汗湿衣襟;你看,大竹运维的张奇云,绰号煤炭,更名符其实;你看,一箱矿泉水,一小时内,就消灭得一干二净。8月的太阳,更是惊叹,这是一群什么人,是什么紧急事,非得头顶烈日,挥汗融接光缆?

  回达州的路上,开工程车的张历在“总结”:没料到,你们在达州运维,却辗转到了大竹,翻山越岭一两百公里,高温穿行;没料到,一次简单的换芯操作,最后,竟成了抢维修,又好像猜不透的结局。……

  你好,8月,你好,沸腾的运维,你好,8月沸腾的运维

  (二)

  似乎,大山深处的井站,有些秘密,你只有打开它,才能一览无遗。只是啊,有时,一旦打开,又令人哭笑不得。

  相国寺的山上,卧着西南最大的一座气场—相国寺集注站,那里,也是我们的运维范围。现在,相国寺的夕阳,已在向各个注采站发群消息了:明天,继续注气和采气,忠诚地完成储气工作。我的同事王爱军,隔着夕阳,在那边喊:还有一个故障呢,增压二区的防爆电话,不通了。

  我们小心地打开了防爆箱,见证奇迹的时侯到了,一大群野山蜂,径直向我们扑了过来。幸好,无电当有电处置;幸好,劳保穿得一丝不苟;幸好,应急处置卡上,有安全提示,注意不明生物的袭击。

  走在野外巡检的路上,如此的偶遇,只是寻常事,我的同事侯云强,所遭遇的,是更神来的一笔呢。

  事情是这样的:龙会山上,退耕还了林,绿水青山,光缆穿行其中,本是一道气田风景,没料到,山中的松鼠,也“全民健身”,会时不时在光缆上跳下鬼步,顺便嘛,啃啃光缆,来一场“吃货直播秀”。还不,昨天刚抢通的光缆,今天,又被这群精灵,啃得支离破碎,甚至,更过分的是,人员刚回驻地,又报,鼠军再度收复失地。那一段时间啊,人和鼠就这么拉锯着,难分秋色,直到,换成防鼠光缆后,才算风平浪静。

  后来,侯云强欣然写下了《五上龙会山》。再后来,咱们重庆总站的徐凤仪,又根据侯云强的事迹,写成了新闻,上了报纸。

  (三)

  你看,诸多际遇,冥冥之中,和我们有一种深度默契,所以,没商量,还得继续说事。

  8月18号,这天,和其它日子一样,限电,停电,中暑的井场,在大山深处,声声在呼唤:热啊热啊,快来现场吧。

  今天,我们要跑的,是龙会002-X1井。到了井场,守井的师傅说,“师傅们,我也知道天热,没法,井场的视频监控,是重中之重,否则,也不会催得那么急。”

  “理解,理解,这事,落在谁头上,都急。”

  一番寒喧后,我们开始处理故障。不复杂,硬盘录像机的数据掉了,重做数据,重新上传,故障排除。

  出井场大门时,我叮嘱守站的师傅,“硬盘录像机太热了,容易死机,所以,仪表间的空调要随时开启。”守站的师傅一脸的无奈,“时不时就停电限电,我们,也在战高温,斗酷暑呢。”

  车过文崇,车过铁山,下高速公路时,继军的电话,响了起来,信管人员王一在说,龙会6井,工艺区的摄像机全部断线,十万火急。

  车老马识途,二话没说,一个180度大转弯,突突,再度向龙会6井奔去。

  “停电前,好好的,来电后,反而没影了,好怪,好怪。”80后的红工衣,一头的雾水。

  “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手到病除。”

  查。从交换机到路由器,从电源到插线板,每一个都是假想敌,都不能轻易放过。一番通查后,故障点,定格在了工艺区内。

  走拢工艺区一看,井站区域,没一棵树,热浪翻滚,看来,一场极致的温度桑拿,必须免费领取。继军说了一声,走,没那么怪,故障难道会遁土了不成?

  人行一步,印一个湿影子,汗水一甩,溅起一朵朵泥花儿,“在这里,在井场通信机柜里,开关跳闸了。”

  这故障,煞是会“藏猫猫”,好顽皮。

  车再度返回达州。继军在车上,神来了一句,我都不敢接王一的电话了。话音刚落,电话神配合地响了起来,是王一,龙会2井,井场人工开挖,一不小心,把光缆挖断了。

  车不辞辛苦,三过高速路口,酷暑下,坚守着疫情防线的大叔,不解地望着我们,人车三进三出,这是什么紧急任务?

  车到龙会2井,已晚上六时。又是汗如蚯蚓,爬满全身;又是温度过高,融接机重启又重启;又是头灯没电,脚一滑,差点人仰马翻。风风火火4小时后,管龙会2井的龙会6井,传来了比晚风还清爽的消息:龙会2井的生产数据和视频,已完全恢复,辛苦你们了。

  回到达州,城市的夜,限着电,一半儿黑,一半儿明。我的思绪,没有限电,灯火通明。我在想,黑的,不过是我们的身体,明的,不就是那一盏盏心灯吗?我还在想,七月流火,八月未央,高温和酷暑,只是一时浮云,待到九月鹰飞,一日三进三出龙会山,就会有新的一页。

  走在气田运维的这条大路上,你和我,难道不都是平凡的奇迹?



107#
发表于 2022-9-6 12:28 | 只看该作者
缘来你还在
我已不知我是谁。。。
108#
 楼主| 发表于 2022-9-7 09:50 | 只看该作者
非空 发表于 2022-9-6 12:28
缘来你还在
我已不知我是谁。。。

云空岂真空,非空身是松
试问掌中云,事犹在心中。

问好,友友
109#
发表于 2022-9-7 10:15 | 只看该作者
心中无杂事,静能松与通。
闲来忘忧处,此空非彼空。
110#
 楼主| 发表于 2022-9-7 10:5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色书生 于 2022-9-8 16:04 编辑

【随笔】

  争似当初不污时

  (一)

  我不喜引用,甚恶之,但,宋人洪迈《容斋随笔》中有一则,读来醒眉又醒心,所以,不惜破例,一引之,其则如下:

  “予甫十岁时,过衢州白沙渡,见岸上酒店败壁间,有题诗两绝,其名曰《犬落水》、《油污衣》。《犬》诗太俗不足传,独后一篇殊有理致。其词曰:‘一点清油污白衣,斑斑驳驳使人疑。纵饶洗遍千江水,争似当初不污时。’是时甚爱其语,今六十余年,尚历历不忘,漫志于此。”

  翻开洪迈的简历,没错,活脱就是一宋代的高门弟子。父洪皓,兄洪适和洪遵,皆是一时的名士和官宦,洪适,官至宰相,洪遵,官至宰执(副相)。如此显赫的门弟,他本可以学晏殊,“一曲新词酒一杯”,诗酒一生,只是,他生在南宋,一个多事的王朝,他也难脱是非说辞。

  洪皓曾出使金国,洪迈也出使过,据说有亏气节,有一首词为证:

  南乡子/南宋.绍兴太学生

  洪迈被拘留,稽首垂哀告敌仇。
  一日忍饥犹不耐,堪羞!
  苏武争禁十九秋!

  厥父既无谋,厥子安能解国忧?
  万里归来夸舌辩,村牛!
  好摆头时便摆头。

  "厥父既无谋,厥子安能解国忧?"是说他父子,都有负国家所托,落得一世笑名,果真如此吗?

  别急,另有承堂,需要上供,澄清事实。

  同时代的诗人范成大,有《洪景卢内翰使还入境,以诗迓之》诗,盛赞洪迈出使金国的壮举。其诗如下:

  《洪景卢内翰使还入境,以诗迓之》/南宋.范成大

  玉帛干戈汹并驰,孤臣叱驭触危机。
  关山无极申舟去,天地有情苏武归。
  汉月凌秋随使节,胡尘卷暑避征衣。
  国人渴望公颜色,为报褰帷入帝畿。

  你看,真是千古奇观,同是一个人,一时,被骂为堪羞的村牛,一时,又被高呼为当代的苏武,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洪迈?

  难怪,范文澜在《中国通史》中要解秘:洪迈去金报聘,宋高宗曾亲自写手札给洪迈,“若彼能以河南见归,改欲居尊如故,朕复屈已,亦何所惜”,依此可见,宋高宗想要回河南,即使是行臣礼,也在所不惜。洪迈到金,金叫他行臣礼,洪迈不听,被关三日后还。宋史没说洪迈行臣礼,即使最后行了臣礼,也是按宋高宗所定的国策行事,何来有亏气节一说?

  难怪,洪迈自言六十余年,会历历不忘《油污衣》,后生如吾者,一见喜之,二见思之,三见则警之,无它,为人处事,白衣一袭,清风两袖,干净去来,方是正务矣。

  (二)

  洪迈的感叹,只是南宋的一例,他的感叹,穿不破历史的沉云,走不出一个个朝代在上演的一出出戏。

  我看见,唐太宗别有用心的眼,在盯着一个个科举的考生: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我看见,来俊臣的刀,在扭曲地欢畅:又来一个短命鬼耶.

  我看见,朱重八那一双能把天通一个窟笼的大脚,孤独地站在大明的朝庭,他的手在抖,他的脚在抖:一群群蜕变的灵魂,如灯蛾扑火,正向着那一条不归路,奔去。这些人,啊,不,这些贪墨的蛾,也曾经是胸怀天下的读书郎,也曾是心有苍生的英雄汉,为何一入了这个名利场,个个都忘了,桃李春风下,曾经许下的誓言呢?

  别怪李家的官人,设下了一个个局,也别怪来俊臣的刀,太诡异太毒,更别怪朱重八的誓,下得太重太阴冷,因为啊,人类的贪婪,即使忘川的水,日夜长流,能洗得尽人类的这一宗原罪?

  别相信地狱不空,我不成佛,那只是地藏曾经一时的戏语,只是,没料到,戏语成真,竟成了解不开的灰色魔咒,永远在折磨着佛与世人。

  难道人类的拯救和救赎,一如落叶,秋风一吹,就会纷纷落下,再没有重回枝头的机会?

  难道“去山中贼易,灭心中贼难”,这一场从古至今的人性大考,芸芸众生,谁都是落举者?难道一篇篇扪心拷问的文章,最后,赫然只写着两个字:无解?

  是不敢解,还是在内心深处,不敢正视?我看了看天,天没回答,我看了看地,地没言语。

  (三)

  时代是一匹呼啸的火车,穿过明,穿过清,我的思绪,停在了今天这个站点,心中清明:万象如云起,时代一时新,莲叶何田田,无私天地清。生在这个伟大时代的我们,怎能没有探索的自问,怎能没有自我革命的决心?

  我在想,人的一生,一直在两条路上行走着。一条路,一直在向西,生老病死,这是一个自然的历程。一条路,也一直在向西,经历着人生的八十一难,在取思想的真经。自然的历程,没法自我安排和预定,但,我花开后更无花,那是一种思想的骄傲,必须舍我其谁。古人讲修身,讲慎独,讲吾一日而三省,这些,并非落伍的思想修行,只要你不断在打磨,在砥砺,那质朴的正道之光,足以照亮你平凡的一生。

  我在想,周作人说他心中有另一个“我”,在作怪,这个“我”,有时会成佛,有时会成魔,如果,你心中只装着位子,权力,利益,私心,得失与荣辱,那么,你个人的火车,必定走向地狱,没有之一。如果,你的内心,装着浪花,装着大海,装着人民,你个人的航船,就不会迷航,旭日东升。

  我在想,无欲则刚,如果你没做亏心事,管它是披着鬼的人,还是披着人的鬼,你都能坦然面对。我在想,黑夜过后,就一定是黎明吗?要保持清醒,要以心作眼,去看周遭变幻的一切,要知道,思想的前行,每一次,都是你在单兵作战,不进则退。我在想,很多人一起走,成了路,和一个人不断地在走,也成了路,是不是有同等重量?思想的花,在开放时,都有一种花开如雷,你真的听见了吗?

  我还在想,所谓的糖衣,有时,并非是一个个甜蜜的棒棒糖,有时,也可能是人,和投其所好的居心。有时,所谓的炮弹,并非装满了TNT,而是艳如桃花,迷惑不定。所以,有时,管住自己的手,不拿灰色之币,不收贿赂之礼,也许容易,但,拉党营私,权威自重,管住自己的心,真不是儿戏。

  我还在想,如果是一朵真正的莲,即使是在生活的污泥中,照样可以开得清艳无比。如果有一颗不屈的心,即使是一场场野火又能怎样?信仰如春草,春风吹又生。

    我更在想,远方,或许只因步子不能到达,那才是远方,那么,走向思想的远方,似乎也别无它法:要行在路上,要风雨不惧,要心有大道 ,才能一路光明。

  记住那些话吧,“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你的背后,有人民的目光,有上天的公力。

  记住洪迈的那句诗吧,”纵饶洗遍千江水,争似当初不污时。“别以为江水风平浪静,风轻月白,有时,它也会发怒,卷起千堆雪!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辽公网安备 21010502000089号|手机版|Archiver|忘忧草家园 ( 辽ICP备14007463号

GMT+8, 2024-5-4 02:35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