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这里出发了
有一些命定的情怀,会慢慢地简化为两种颜色:黑与白。在冬天,得到的,和放下的,都可以调和得很完美,像画,又像留白。
你可以说那一株井场的梅,是巡井人还在燃烧的标识。但是,在一些旷野,在一些垄头,雪的存在,不可或缺地影响着气田的心情!
在冬天,诗意的雪花,雅致的梅花,又怎抵得过暖尽苍生的棉花?
千山之外,仍有鸟声。万径之中,岂无人迹?你打井场走过,四季在背后,有风亦有雨,所有的困惑和迷茫,都不过是见物悲喜的幻境。
所以,在冬天,记住的必须忘记,而忘记的,必定会高山流水,成为这一生挥不去的暖色。
所以,我,不想做你的青空中,那一朵舒展的云,我只想,在岁月的背景下,做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在冬天,冰的快乐,又岂是俗透的云,可以知晓的?我所能理解的冬天,干净,纯粹,像玉壶中晶盈的心,像走在气田大道上的故事,有岁月的沁色,更有不老的崭新。
江湖不远,就在窗外。在冬天,梦的柔和,与现实的尖利,依然势不两立,一触即发!
会有一场冻雨,不通商量地,从作业区出发,经过后勤的上空,盘旋三日。夫在计算着归期,跟日历较着劲。妻在: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高扬的话,为什么就像雪花,一触就化呢?
把梦交给明春的土地吧,流年,最终会把种下的一切,化成中国式的春花秋实。
因为,所有的物华洗尽后,终点,其实就是起点。季节如此,走过的世代,又焉能不如此?
只是呵,时光的尽头,冬眠我未眠,手中的长剑,还在与大面积的万木箫杀,做破境而出的斗争。
别笑我矫情,因为啊,零度以下,还有动物,在蠕动。冬水田里,还有农人,在与天地抗争。
生命的号子,在何时何季,都有一抹浓烈的暖色。
五百年沧海桑田,又如何?一千年花开花飞,又怎样?冰雪覆盖下,还有一颗心,在为你激荡!
所以,亲爱的,在冬天,我准备出发了。我拒绝偎依在人生的炉火旁,读冬天宿命的童话。风雪正紧之际,看,那一朵未灭的火,是我还在燃烧的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