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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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9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我在红村安电话(二)

 《四》

  弹指一挥间,56年易过,时间的节点,已运行到2021年,咱们的“小廖”,如今已成了“廖老”,他还坚守在他的红村,用一种别人无法完成的倔犟,将倔犟上升到了一个令人仰止的高度,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只有两个字,红村。

  红村成了他的另一个“爱人”,不离不弃,生死相伴。56年的坚守,已经84岁的廖宣洲老人,仍站在曹家山的山脚下,成了那个走不出故事的人。因为爱与忠诚,让他与红村早已融为一体,让他又成了另一个故事,成了红村还活着的灵魂见证。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是啊,历史如风般走过,誓言,却从来没有消失在风中。你看,你站在那里,在读不倦的红村,成了红村的风景。而现在,我们坐在你的对面,在听你的讲述,难道这不是另一道还在继续的风景?

    因为啊,历史是灯,历史是火,历史的灯火,生生不息,我们,是掌灯人,更是举火者,这是你的使命,更是我们的责任。

  2021年7月20日,信通中心报道组,一行四人,重回红村,重访廖宣洲,一篇《曹家山上通信兵》的人物新闻,上了《中国石油报》,51网等各大媒体,廖老,红村是你的,也是我们的,你并不寂寞,这些文字,是我们在向一位通信老兵深深敬礼。

                 《曹家山上通信兵》

  威远石油会战56周年之际,7月20日,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信通中心报道组回访红村。四川威远曹家山上,绿阴蔽日、犬吠蝉鸣,“我自己养的三箱蜂产的,地道天然。”廖宣洲忙碌着为我们冲泡蜂蜜水,84岁的耄耋老人,脸上有沧桑,言语多和蔼,热情接待每一个到“红村”来的客人。

  1965年到1969年的红村,是当年威远四川石油大会战的指挥机关和四川石油局机关所在地,2012年被公布为四川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红村石油会战旧址”。

  廖宣洲至今坚守山上56年,成为红村的“活化石”。

  《火红战斗的“红村”》

  在工业学大庆的精神指引下,1965年夏石油部组织艰苦卓绝的威远石油大会战,副部长张文彬坐镇指挥。会战队伍来自四川、华北、玉门等油田。小小的山村,一下子涌进了几千人。大家拿起钢钎、二锤、锄头,破石头、平场地、搭工棚,威远当地人也帮着烧石灰、修筑简易公路、建房挖沟。大家炸开岩石,就地取材,烧出石灰代替水泥,用片石代砖砌石墙,将干打垒建在光秃秃的乱石岗上。“一些陡坡,大型机械上不去,大家用肩扛用手推,像蚂蚁搬家把设备推上去,建筑材料也靠手工传递上去,不分昼夜加班加点,争取早日建成。”“最先修好的山脚几十栋房子,所有的房子修好后立即住人,一个18平方米的房间,至少可以住16个人。”参与过会战的廖宣洲,回忆起热火朝天的会战场景仍历历在目。

  会战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关注。1966年,“指挥部”这个地方有了自己正式的名字——红村。后来人们习惯把“四川石油会战指挥部”直接叫“红村”。再后来修订村名时,杨柳村更命为红村村,并延续至今。

  此后,威远境内还修建了四川石油威远机械修理厂、化工厂、脱硫厂等,新场镇的农民也用上了电、气、自来水等。当时,新场镇是该县人气最旺、经济最活、生活最宽裕的镇。

  《最本色的通信兵》

  廖宣洲来自通信兵,火红的熔炉锻造了他的思想品质和顽强意志。

  通信技术要求高、迭代快,按当时部队的传统,老兵带新兵,廖宣洲感觉三年学不“饱”。恰逢贺龙要求部队大搞技术练兵,1962年他争取到丁盛的54军培训一年,包括散装材料盲组话机等,参加重庆大比武,获得了增长本领的机会。始终立志做最好的兵,廖宣洲连续三年当选“五好战士”,连续三年成为“技术能手”。

  1964年复转后,凭其突出的履历,当年40多个复转兵,就廖宣洲一人被留在石油局机关。1965年5月,筹备会战指挥部,他获选成为第一批上曹家山的参战人员。

  最初没有任何的生活依托条件,建设者每天从十多公里外的越溪镇,到山上开展劳动。大家干劲十足、热火朝天,建设成效一日三变。“每天在工地,都有很大变化,房子噌噌噌就立起来了。三天不在现场,你都会迷路。”廖宣洲感叹那样大的基建规模,3、4个月就建成了。

  战争或会战,通信保障必须是第一位。作为机务班长,修好一栋房子,电话立即部署就位。房子潮湿,石墙和屋顶都还滴着露珠,设备容易受潮,出现嘈杂、串音,安装、烘烤、换机,忙得不亦乐乎。从越溪往返,没有作息时间概念,每天忙17、18个小时。那时电话常出故障,一会儿山脚、一会儿山坡。“人忙起来,就像上了发条,不知道在山上跑了多少趟。那时候,领导交办工作,只给任务和完成时间,其他就靠自己发挥能动性,所以说,王进喜的创造条件也要上,真是那个时代的写照。”廖宣洲对此深有感触。


  红村建好后,山坡上是密密麻麻的房子,满山锦旗和标语,到了晚上,整个山村灯火辉煌。最有挑战性的是每天晚上7:30的电话会。廖宣洲的记忆道:“晚上指挥部开电话会议,我必须提前和各汇接点预约,包括北京总部、云贵、西北各油田,还有邯郸水泥厂,保证畅通,一直待到深夜。这个会议室服务员是不能进的,我还要客串服务员,端茶送水,电话会结束后还要打扫卫生、维护设备。”

  《话筒都被抢坏了》

  不仅要做好通讯保障,大型会议通信,也是廖宣洲的本职工作。让廖宣洲铭记一生的,是“石油大会战”高潮万人誓师大会的场景。

  参加1965年万人誓师大会的,有从大庆、玉门、青海、华北等全国各油田调集来的钻井、测井、试油、机修、供应、医疗队伍。一时找不到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地方,就在山脚的右面平整了一个近5000平方米的临时广场,搭建了讲台。说是万人大会,实际有7000多人,其中有刚从部队退伍的2000余人。这么多人参会,没法找那么多凳子,只有像解放军那样列队成长方块,席地而坐。

  据廖宣洲回忆,大会先由魏光荣、王芝顺等全国石油系统的8名劳模披戴大红花,骑上8匹高头大马,在锣鼓和鞭炮声中绕场一周,然后与领导一起坐在主席台上。大会由会战指挥张文彬讲话,然后进行宣誓。来自各矿区、各工地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振臂呼喊出“恶战恶战再恶战,一定拿下大油田!”“头可断,血可流,不完成开气找油任务死不休!”“要死死在钻台上,埋就埋在井场边!”“苦战恶战六六年,一切为了保会战!一切为了70亿,一切为了找油田!”等激动人心的口号。

  复转军人代表铿锵有力的发言,如火柴点燃鞭炮,噼哩啪啦炸开了,来自各油田的队长们争相抢话筒表决心。大家接二连三上台争着发言,廖宣洲以身相护也无济于事,差点和队长们“打架”。因为人太多,话筒被抢坏了好几只。

  “会战氛围下的高强度、快节奏,根本停不下来。” 1966年底,威远构造探明储量达400亿立方米,找到了中国第一个陆上整装大气田——威远气田。

  《死也不离开的地方》

  会战结束后,技术突出的廖宣洲,因工作需要被隆昌气矿想办法留下来,任强电班长。井队电机修理、电话维护,指名点姓要他去,常常是别人啃不动的硬骨头,他到了现场,车子刚调好头,他就把电话就修好了。

  退休后,闲不住,他又被返聘回去,不管是单位还是社区,一个电话,随叫随到。“被需要,是种很大的满足。”廖宣洲脸上漾起笑意。

  到上世纪80年代,威远气田产量开始下滑,慢慢淡出人们视线,红村也慢慢走向衰败,变成人烟稀少的野村。2003年,红村遭到人为破坏,《中国石油报》曾经报道:那年夏天……一排排见证红村艰苦创业的干打垒房子被夷为平地,一周之后彻底消失。

  作为一个退休老头,他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他想,这么一个地方,不可能就这样完了吧,早晚还得要有人守护。于是,当年上万人的队伍中,他成为唯一留下的人。

  会战旧址成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后,企业投资兴建了工业遗址,一切不过物是人非。早年的工友和在这里长大的红村二代、三代回来故地重游,很多人都流泪了。当年生活、恋爱、结婚、生子的地方,从卫生所、大礼堂,到电影院、舞厅,都不在了。只有坐在廖宣洲家门口的破椅子上,聊聊当年。他一直住着的老房子,当年门牌编号814,在地势高处,是指挥部的电台室,他把厨房修在外面,怕破坏了建筑风貌。

  当了一辈子的通信兵,还要守在工位上,成为一道永不消逝的电波。

  作为有六个子女的老人,孩子们也多次接他下山生活,他不习惯,总是和老伴又回到山上。去年老伴走了后,只有三只狗、几只鸡,以及当年他和战友们栽种的香樟树,还在陪伴着他。他告诉我们,“我16岁就离家,对老家淡了,一辈子在红村,这里就是家,死了也埋在这里!”

  廖宣洲正在代言红村。“红村没有消亡,还有红村的人守在这里。”

  《五》

  当然还会有声音,向着红村,向着廖宣洲这样的石油前辈,表达他们的老实抒情和心灵叩问。

  2022年5月20日,一个520的日子,一个巧合的冥冥安排,一篇《梅子黄时雨》的文字,上了《中国石油报》。一看标题,一股古典意味,扑面而来,一看文章作者,是西南油气田的彭烟霏,一个文字诡道的布局者。果然,文字的背后,处处都有文字烟雨背后的“陷井”。表面上看,这是一篇口述历史《我的红村》背后的闲篇,但字里行间,闲笔不闲,每一个玄机的关口,都埋着作者小小的“地雷”,正在等着阅读者,去踩,去和他一起“呼天抢地”,让你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被代入到他精心打造的文字天地里。

    你看他写三次汛期,写桃花汛,写麦黄水,写锋面水,这是“灰蛇千里”的写法,为之后的川中会战,隆桂会战以及红村会战,在行云布水。你看他写与廖宣洲聊农事,话题不显山不显水,就把三年自然灾害,收入了囊下。你看他写绿皮火军,三线建设大的宏大背景,穿过时间的隧道,向我们滚滚而来。这些历史背景的交待,并没按传统手法,一招一式比划出来,而是大开大合,云舒云卷地在“剑走偏锋”。看得出来,他要从钻塔,铝盔,红工衣的浅层意象中,突破而去,在红村这个荒芜的阵地,树起一面他的旗子:不是如画的杏花春雨中,只有渔樵互答,人软歌糯,还有,会战渐逝,英雄老去。以美景来画苍凉,这正如在如流的人群中,孤独才那么的真实。如此的异曲同工,高古而又不离泥土,着实要得。

  文章的最后,彭烟霏写道:

  “廖宣洲问我:“你们啥时候回来?”发现大场面,建设大气田,是几代川油人的梦想,也影响着探区的老百姓。我笑而不答。我相信,四川油气田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2019年8月,西南油气田举行不忘初心报告会,导演边薇薇把已经82岁的廖宣洲请到现场。廖宣洲穿着老式会战服,在蜀南气矿党群科熊晓奔的搀扶下走向舞台,颤抖着说:“我是廖宣洲,在红村已经等了你们43年,你们啥时候回来?”

  “刷!”音乐轰鸣,灯光雪亮。一群穿红工装的舞者跃上舞台。背景墙上,钻机轰鸣,管道伸向远方,国家级页岩气示范区长宁—威远区块如火如荼。那是久违的大场面,演绎着石油人的记忆与乡愁、炊烟与故乡。它告诉当年所有的会战人,我们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是啊,廖宣洲那么震荡地一问,你们啥时回来?廖老,我们一直在路上,从未走远,从未离去。

  2022年9月2日,一篇《以威远会战  打开石油意境》,以威远为切入点,也上了《中国石油报》。作者是信通中心的一线运维人员邓渝,当时他在川东北的宣汉南坝跑井场,在工程车上,读到《曹家山上通信兵》之后,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击打了一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重大的内容震撼了他,还是遥远的会战人,隔着时空在呼唤他?总之,回到运维驻地后,他就开始在键盘上不断地敲,有点疯,有点狂,有点疯狂。

  威远会战,是红村会战的另一个称呼,像廖宣洲这样的石油战士,在当时的石油战线上,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说,高远弟,就是石油沟老气矿的一个守望者。他从南充招工进了烟坡气矿后,就没有再离开过烟坡一步。从一个青沟子后生,一直到白发苍苍,工作于斯,结婚于斯,退休于斯,最后,落土于斯,高远弟也是另一个“廖宣洲”,只是,在我们的视野还没有打望到他时,他已经消失在了风中。

  他要为这一群为了心爱的石油,付出了一切的会战人,大声地歌,大声地唱,他不想拘泥于情节,人物,事件,过往,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哪一朵,不是你,我亲亲的石油父辈?

  《以威远会战  打开石油意境》

  (一)

  我要,低下高贵的头,在气田的上空,做一颗土得掉渣的油星子。我要,沿着地质不凡的隧道,曲曲折折,膝行回去,在侏罗纪的最底层,把自己还原成一股天然气。

  我知道,我是不出世的王,由来已久。那时,人与猿还没有揖别;那时,石头才刚刚被打磨成石器;那时,每一个西南的古隆起,都是我出生的王庭,都是我灵与肉的居所。只是啊,一万年的黑夜,周而复始,孤独而寂寞。我在万米之下的熔浆旁,寻不到重见天日的出口。

  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我听到那扇被时光魔咒了的门,传来一阵苍凉的叩击,像亿万年的相思,终于有了颤抖的回声:“大风起兮云飞扬,石油滚滚兮入梦乡,安得男儿兮走四方?”

  夹皮沟,泥巴路,大野苍苍,解放的汽车,金贵的物资,向着曹家山的高地,急急云集。封锁,威胁,核弹的阴云,贫油的帽子,西方的麻雀,叽叽喳喳,一派阴言冷语:吓,那一只石油鸿雁,能高飞入云里?

  小小的威远,成了全世界眼光的重地。会战的天,有时清,有时明,有时清明。老有威远的夜雨,在说那些闪亮的日子:红旗,标语,插遍曹家山;向阳的干打垒,如雨后春笋;信仰,在冬天也挽起袖子;广场上,一万人马,鞭炮,锣鼓,宣誓的号子;石油的英雄,手扶钻机,正在对准井口……

  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是时候了,请把我遗弃在石上的王冠,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因为啊,我一出发,就是一部沉重的创业史。

  “贫油不是难堪日,钻井方为大问题。”罗马钻机,金刚钻头,黄皮鞋,油工衣,从战火烽烟到茫茫油路,从石油师到钻井队,钢枪换刹把,军装换油服,阵地在变啊,痴心不绝。

  向前,向前,向前!我听到,威远的红村指挥部,电波划破冻土,捷报在传:昨夜酣战威远北,已报生擒威2井。等等,等等,再等等。我看见,伟人的手还在曹家山,指点着石油的山山水水;每一个手势,都气度不凡。更有啊,钻塔如诗,工衣成云。一代代石油儿女,从平凡中来,到伟大中去。铁打的井场,哪一寸土,没有零落的月光和泪水?

  站在这条滚烫的油路上,气流卷起千层浪,把我高高举起:我是王啊。

  我在怀念李白的名句:“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石油的大雅,后继者是谁?

  (二)

  恰威远会战,57年。伟人叮咛,犹在耳前,激情认证,仍是不变的“三老四严”。

  我醒了。在共和国呼唤我的时候,我没躺在功劳簿上沾沾自喜,而是俯下身去,不断在打开自己。我知道,每一次的打开,都是一次净化。我更没忘记,在走向万家炉火前,那出发时的话语:要在管道的那一头,点成光,燃成明,燃烧成光明的自己。

  春风又绿曹家山,红村青青如昔,我仿佛还能听到,石油人家的房子里,石油婆姨幸福的哭泣,和石油汉子悲壮的欢喜。他们混杂在一起,那就是你和我,我们走在路上的历史。山丹丹花开啊红艳艳,我为我心爱的石油,怒放到这个样子!

  我承认,在我之前,有些动物,已经化成了水;有些植物,已经化成了烟。我拒绝溶化,拒绝超然。我,要做石油永不服输的油气体。

  你看,我卧倒成龙,纵横成蛟,一吞一吐,就是几百个亿。

  你看,我自流成田,蜿蜒成井,管道森严,翻山越岭。人民的需要,让我的气息,充沛无比。

  所以,我要随秋天最后的钻声,喷薄而出。所以,我要从困我身、拘我形的地下瀛台,逃离而去。因为啊,威远气生烟。那是,多美的人间。

  只有在斯时,我的境界,才和石油的境界,史诗般地融合在了一起。石油的印象,才会苦难般一层层剥离。剥离的过程,就是打开一扇扇窗子。我看到了“当惊世界殊”,那一种我要的壮美。

  我还在老实地抒情:气冲霄汉兮,平地起;飞扬跋扈兮,三千里。

  我还在野性地歌咏:你问我要去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当然,还有,2023年4月18日,《四川石油报》也发表了一篇题为《红村,一个老人的石油阵地》诗歌,作者是一名成化总厂的一线操作工,一个90后,自驾着车,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也拜访了红村,也拜访了廖宣洲,同样,也被感动,也被触发,写下了一个“90后”,对会战及会战人的思与想。

    红村苍苍,一代代的石油人,还会走来,如江河水,不会停息。

   《红村,一个老人的石油阵地》

  (一)

  我的结束只是我的开始

  或岁月沉陷 空出一方阵地

  但很快 又被山菊花占据

  或就在原地 遇火焚烧

  与茅草一起 见证风过大野

  日子 钻头般下沉

  又钻杆般升起

  生活 是一部失重的历史

  石砖 成了猪圈的垫脚石

  大梁 成了腊肉的负重体

  老廖 你站在自家的炊烟下

  一站就是58年

  你是红村 红村就是你


  (二)

  我的开始就是我的结束

  命中注定 1965年的春天

  花开如雷

  很多的故事从此开始

  那一年 曹家山成了圣地

  那一年 会战的人群中有你

  一辆辆老解放 满载轰鸣的激情

  四方云集

  老廖说着 唱着 眼眶湿润

  那些年啊 那些闪亮的日子

  广场上 一万人马

  鞭炮 锣鼓 彩旗 宣誓的号子

  鸿雁向天 一飞几千里


  (三)

  所有的东风车 都绕道而行

  红村像一具卧佛 不置可否

  老廖的阵地 一波波在缩水

  从山下到山上 每一块砖

  都站着一个生死的战友

  铁马 冰河 入梦的会战

  黑白交错又无比清晰

  向前 向前 向前

  我是兵 我是石油的听风者

  向前 向前 向前

  红村指挥部 电波穿过冻土

  昨夜酣战威远北

  已报拿下威2井


  (四)

  我的结束就是我的开始

  往事成泥

  我来时 硝烟散去

  老廖的妻已故

  四只鸡 两条狗 鸡犬相闻

  香樟树下 曹家山沉落

  红村涌起

  一代代石油人从红村出发

  手捧泥土和种子

  走向气田 走向打开的自己

  故事 没有结束

  故事 还在开始

  老廖啊 你站在红村

  一站 就是半个多世纪

  站成了红村还在冲锋的背影


  廖老,我只想轻轻地问,是幸有你来红村不孤独,还是幸有红村来你不孤独?我可以想象,你会拉长了耳朵,一脸的迷惑,会不停地问,什么啊,你说得好拗口,什么孤独啊!

  我笑了。

  此时,有风,正在穿越时空,此时,川中苍苍,红村茫茫,此时,长亭安静,叶子没有落下,那么,再见了红村,再见了廖老,下一次,我们再喝一壶老酒,再话,是情长还是红村长?

  你打马从红村的阵地经过,是过客?还是归客?

  我没法回答。你呢?

132#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0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色书生 于 2023-5-13 00:17 编辑

  《四》钻前三团的“油小鬼”

  (一)

  红村会战的正面战场,是以石油师为骨干,以广大石油官兵的热血,来壮烈打响的。正如淮海战场一样,另一只部队,也在号子燎亮地向石油阵地挺进。他们,在淮海战役时,是运粮队,是保证一个个胜利的天高地厚,他们,在石油会战,是钻前团,是浓浓的鱼水情深。

  在这支会战的滚滚人流中,一张干劲十足的娃娃脸,也蹦蹦跳跳走在了队列中,他就是姜彰明,一个在以后会影响石油通信格局和走向的人。

  姜彰明,四川泸县人,生于1949年5月,就读于泸县三中,年年是“三好学生”的不二人选。他的语文成绩很好,作文更是下学期新生眼睛打望的范文,这不,学校的墙报,绝大多数,篇篇都有“小姜在说事”,霸着墙报这块屏。当然,他的数学,也是“数业有专攻”,不偏科,文也文得,算也算得,这颗泸县三中傲娇的“好苗苗”,理所当然,上高中,考大学,前程一片光明。没料到,他的校园生涯,到初中毕业,就遗憾地终止了。

  原因嘛,当然有,这事跟中国大地上的“四清”有关系。什么是“四清”呢?简单点来说,就是在1963年至1966年期间,开展的一次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的运动。当然,这个运动,对解决干部作风和经济管理方面的问题起了一定作用,但由于指导思想上的“左”的错误,很多的事情都一刀截,使不少干部和群众受到不应有的打击。

  姜彰明的父亲,当时是地方上的一个小小负责人,参加了四清工作队,因为他老人家,天性耿直,眼睛里容不了沙子,对于工作队出现的过火行为,敢于把“皇帝拉下马”,不出所料,最后,被撤了职,这样,咱们的姜彰明,成了“四清四不清”的家庭成员,在那个根正苗红的年代,这样的家庭成份,要想进一步学习和深造,黄河没水,任你是哪一条黄河鲤鱼,都不能跳过龙门。

  当然,历史对任何人都公平,都是试金石,至于,是陋石还是黄金,最终只有你自己可以回答。

  姜彰明当时可没心情回答这样的人生一问。家里经济太困难了,所以,65年7月,16岁的他,从泸县三中初中毕业后,只得自谋生路,背起他的烂铺盖卷,报名参加了隆昌气矿的钻前团。

  得开荒性地来说说这个钻前团。红村会战期间,在隆昌气矿的辖区内,就有四个钻前团。钻前一团,人员来自合江,钻前二团,人员来自纳溪,是后来川中机械作业处的前身,钻前三团,人员来自泸县,钻前四团,来自重庆。

  钻前团是地方与石油单位一起携手的风雨见证,是会战时期的另一道特殊风景,他们修公路,平井场,在没有机械化设备的支持下,用人工完成了这一切,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二)

  姜彰明被分配到了钻前三团二大队二中队。去报到的第一天,他就在独松树(泸县得胜镇)的那个地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把他带入大道的领路人,从此,打开了他的漫漫石油征程,当然,也为后来他的通线战线,留下的伏笔。

  这个人穿着条条工装,坐在一个农村的石磨子上,在抽烟,随口问一句:“小鬼,你来干啥子?”

  “我来工作啊。”姜彰明虽然个子小,很干瘦,但精气神十足,活脱就是《红星闪闪》中的潘东子。

  “我们这里,苦得很,要挖泥巴,要抬片石,要搬碎石子,小鬼,你吃得下这苦不?”

  “哼,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怕苦,怕苦我还不来了呢。”姜彰明不服气,头高高地扬起。

  这个人,哈哈大笑,“小鬼,好样的,就得有这股劲,这才是一个好兵伢子。”

  过了很久,姜彰明才知道,这个与他有过“言语交锋”的,是他们二大队二中队的队长,杨金年。

  现在,姜彰明正式入列,成了钻前二中队的一个兵了。他加入的时候,正好第一次塘河会战的紧要关头,果然,正如杨金年队长所说的,条件艰苦得,不是一般的苦。他和同他一般大的11个“油小鬼”,组成了“娃娃班”,什么事情,都不给输给大人。砸碎石,两手都是血泡,他没吭过一声。抬片石,连儿杆压得精痛,他没掉过一滴泪。就是在大冬天,挖冬水田的烂泥巴,双脚冻得通红,他也从没喊过“稍息”。这11个“油小鬼”,简直就是一群初生的“小牛娃儿”,牛气冲天,他们,根本没把困难这头“大老虎”,放在眼底呢!

  有负出就有结果。这不,没过多久,他就成了“娃娃班”的班长,他的“娃娃班”就成了优秀班。

  会战是一把火,让一个个加入其中的人,都能照亮自己,也能照亮别人,让内心充实,灯火通明。

  火光中,杨金年笑了,这个“油小鬼”,人小劲足,这个好兵,要得。

  《三》

  第一次塘河会战结束后,他的角色,一直在变。

  他到地调处的401队干了三个月。因为测量队要出川,要到云天化等地实测,他是临时工,按规定不能出川,他只能留了下来。后来,他又被委派到隆昌气矿的基建科,干了一个月,又被钻前团的领导召唤了回来,凭着人勤奋,敢干事,再加上有文学的宣传底子,很快,他当了青年干事和秘书。

  测量,基建,现在都是一颗颗准备的种子,它们,最终都会在另一个时间节点,破土而出,开出灿烂的花,只是,冥冥之中,这样的人生布局,又有谁能提前知道呢?

  第二次塘河会战,他们的队部,搬到了塘河1井,没错,就是著名的32111队灭火的那个地方。他二上塘河,这一次,他的角色,还在变。他做了统计员。他每天都在用“脚踏车”,走在各个大队的土路上,负责把大队的生产情况,工作汇报等信息,如实而安全送回队部。

  这个统计员,不正是一名广义的通信兵吗?虽然没有马,没有电台,没有明线杆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实现了信息的畅通和保证,这正是石油通信的使命和责任啊。

  之后,文革的风,席卷了会战阵地。他的角色,更在加速度变化,变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庄生还是蝴蝶?

  他的领路人杨金华,被打成了“走资派”,他成了“保皇派”,杨金华带一顶高帽子,站在一根高板凳上。他也没落下,带一顶“县官帽子”,陪斗。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

  他们的总支书记王志祥,被斗得重病突发。是他,在隆昌气矿要了一个解放车,准备送医院。送了三次,都被“革命小将”们拦截了下来。最后,还是他手拉着解放车的倒车镜桩桩,脚踩在汽车踏板上,凭着一股牛劲,冲出了包围,送到医院后,医生不无心惊地说,如果再晚来一刻钟,这个人就没救了。

  他的办公室第一个被封,大字报贴得到处都是,“打倒保皇派XXX”,“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看得他心惊肉跳,看得他有家不敢回。

  后来,他到了红村,他心中的会战圣地,他想弄懂这一出出的折腾,到底是为了啥?结果,他看到黄部长(黄凯),张局长(张忠良)被押了起来,在抬木头,在劳动改造。

  离开红村时,他才十七八岁,在他的眼睛中,有的是困顿和迷惑,为何,火红的会战,成了这样的一个样啊?
  ……
  71年,他向组织提出申请,要“一切向工人阶级学习”,要脱胎换骨,到生产的第一线去。结果,组织同意了,他如意成了一名石油工人,成了石油沟气矿电工班的一员,同时搞电话和广播,他,更成了通信战线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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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00: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坐在磁石总机前,你也是月亮

  暂且让姜彰明在烟坡那个偏角,拜师学艺,修炼“内功”,趁这个空档,我们来说说其它。

  1977年10月27日,相18井抖了一下,整个川东都沸腾了,当时的川东矿区矿长边铁军,人称“边大炮”,携一枚报喜的“炮弹”,在向局领导汇报,“说不定咱们四川局这下真的要抱一个‘大金娃娃’了。”

  一场闻名石油战线的川东石炭系会战,正式打响。

  1978年4月,相国寺的荒山坡上,7台钻机正在大干快上。这里,是川东气矿的主战场,会战的前线指挥所,按“靠前指挥”的会战精神,设在相国寺的山脚下,江北县沙坪公社的一个土包包上。

  为了保障沙坪前线和云台矿部的通信联系,一个通信班,驻扎在了阵地的前沿。刘世英,一朵通信的桃花,22岁随着会战的打响,开在了通信班总机室的台前。

  磁石总机,是一个有年代感的东西,时不时,会在一些战争片出现,画面中,一朵军花,头上带一个全包式耳机,动作麻利在总机台前操作着,简直英姿飒爽,就是“战地黄花分外香”。

  那当然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故事美颜”。真正的话务员和真正的话务工作,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路。打电话的这端,摇动电话话柄,磁石总机掉牌亮灯,总机人员插线应答,然后,问清来电的通信要求,同时,再插线,呼叫出通话的那一端,话务员按保密规定,干净退出,直至双方的灯灭,总机人员再次进入,确认通话结束与否,撤线,做好记录,一次完整的通话转接,才算完整结束。可以这么说,清一色是女性的话务员,她们,实际上是前线与矿部信息河流的摆渡者,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所以,她们都要练好四项基本功,即“脑功”、“手功”、“口功”、“耳功”。“脑功”,头脑清晰,反应灵活,“手功”,拨插准确,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口功”,吐词标准,语调亲切,做好保密工作,“耳功”,闻声识人,不许张冠李戴。每一项基本功,每年的春秋两季,通信站都有严格的上机考核。

  刘世英是綦江东溪走出来的山妹子。先说“脑功”吧,第一次坐总机,她紧张得汗都出来了,不是脑壳短路,转接错了地方,就是应答不得体,拖泥带水,直看得带她的曹大组,一边摇头,一边为她“补场”。再说“手功”吧,不是插错了掉牌的孔,就是另一边不知插什么地方,自己弄得面红筋涨,转接的效率,真的比蜗牛还慢。至于更为高级的“口功”和“耳功”,那更是硬伤,她的声音,有严重的綦江口音,她一口开腔,真的,有时,需要带翻译。“耳功”,她更是两眼一抹黑。

  但,山里妹儿有山里妹儿的实诚和呆办法。总机室一天三班倒,她呢,有事没事,就泡在总机室里,做在旁边,做总机室大姐们的”陪练“,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琢磨。有时,大姐们要上“1号”,她乐呵呵的,担任起了替补的光荣任务,她,太想上机操作了,那一方小小的操作台,对于初入行的她来说,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

  为了纠正她的綦江口音,她用自己省吃减用的钱,买了一台对于她来说很奢侈的“话匣子”,有事没事,总跟着中央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一起念,慢慢的,她的谈吐中,土话音越来越少,普通话操练起来,还真有播音员的样。

  有时,呆办法,就像郭靖练九阴真经,反而才是办法之中的最好办法。她越来越轻车熟路,越来越有范,连带她的曹大姐,逢人就夸,这个綦江妹儿,我也看走了眼,她是吃这口饭的好苗了。不管是大领导边铁军边矿长的高吭,还是王志民书记的深沉,就是下面科室的“小头头”,只要是她曾经转接过,她就能过耳不忘,不会报错山门。

  她有一付天生的“好耳功”。

  那是1984年夏季的一天,已经工作五年的老总机刘世英,正好当班,总机台的信号灯亮了,耳机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微弱又断续:“快…总机…我不行了……”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她立即关切地问道:“领导,您怎么啦?”电话那端,再也没有回音了,她马上意识到问题很严重。

  平时,只要用户“喂”一声,她就能听出来用户是谁,但刚才,那声音变形,辩识度很差,是谁打来的?从哪打来的?凭着她那天生的“好耳功”,和她对用户的熟悉程度,她在脑子里飞快的搜寻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很快,她判断,是基建科的任领导。

  她已经快速拨打领导的办公室和家里电话,办公室没有人接听,而家里的电话始终占线,刘世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一定是领导没挂电话。情况紧急,她以最快的速度拨打了医务室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领导的爱人,与此同时,她又马上给江北县人民医院打电话,马上给沙坪调度室打电话,沉着若定,俨然就是一个战场的指挥员

  医生、调度室干部及领导的爱人,闻讯很快赶到了领导家,破门而入,果然领导晕倒在地,电话听筒还吊在桌子下面。原来,领导突发心肌梗塞,不是刘世英的沉着和“好耳功”,为抢救赢得了宝贵时间,病人的生命,真的很危急。事后才知道,领导突然感到难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给总机打电话。

  回访中,确认领导已经脱离险境,这时,刘世英才安定下来,像往常一样,继续她的工作。刘世英在值班日志中,除话务量记载外,平淡地写到:某领导突发心梗,电话转接及时,其他正常。值班人:刘世英。

  电话救人的事,刘世英只字未提,她觉得这是工作中非常普通的一件事。直到领导家属紧紧地握着刘世英的手,非常激动地说:“小刘,是你救了我们老任的命,谢谢你。”

  刘世英腼腆、平静的说:“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我们的每一个话务员,都会这么做。”

  领导出院后,亲自来到总机室,看望和感谢他的”救命恩人”。这个时候,刘世英反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羞红了脸。
  ……

  后来,沙坪通信班随石油大部队,搬迁到了渝北区两路的石油基地。后来,技术升级,磁石总机退出通信战线的舞台。后来,她也随时代的选择,在潮起潮落的人生大海中,唱《从头再来》。后来,她在一家超市,做商场保洁员,她所负责的区域,一尘不染。……

  沙坪前线指挥部,和她工作过的沙坪班旧址,随重庆国际机场的二期扩建,永远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每次车过沙坪,向着曾经的那个地方远远望去,耳边,还有山上相国寺钻机的轰鸣,和山下一连串的通信对话,“喂,是总机吗?……”,“请问,你需要接通……”。

  那时,我们能确定,历史虽然远去,但,我们与曾经发生的一切,紧紧地在握着手,从来没有断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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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半梦半醒 发表于 2023-5-13 05:40
  所以,她们都要练好四项基本功,即“脑功”、“手功”、“口功”、“耳功”。“脑功”,头脑清晰,反应 ...

哈哈,半梦,我也有这个苦恼呢,如何融合起来,这个,真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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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刘世英,60年生人,其父是石油工人,是“油二代”,76年12月招工,进入石油系统,曾在相18井,相13井打过井,有过两年的钻井工作经历。78年12月,沙坪前线指挥部(也称江北大队),将她调离一线,加入矿机关总机室,从此,正式成为通信战线的一名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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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色书生 于 2023-5-13 17:08 编辑


《一》开场白还是要的
2023314,蓉城,昨夜还是细雨纷纷,没料到,今天却是一派“晓看红湿处”的清新,这似乎是个好兆头。事实证明,这的确是“花重锦官城”,是我们讲好石油通信来龙去脉的一个好兆头。
好的开头,似乎可以大面积地解决,我们之后的文字推进,因为,我和信通中心邓柯楠老师,心中在念,“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为我们开门的,并不是阿里巴巴,而是姜老姜彰明,一个从1971年就加入了通信战线,至今还在关注着石油专网发展的通信老兵。只是,令我们没料到的是,宾主之间的交流,是那么的融洽,那么的无间,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是倾听者,谁是讲述者?没料到的是,石油通信的发展,居然这么的有料, 这么的幽远曲折。更料到的是,四个多小时的坐谈,时间也懂人情,只轻轻地从窗前划过,没来打扰我们呢。
临行前,姜老将他写的《关于四川石油通信系统的形成和发展的五个阶段》一文,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此时,华灯初上,照得成都一片灯光通明。对啊,“众里寻它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原来,我们所苦苦追寻的开头,居然就在这里。
兆头好,好兆头。现在,我们就从姜老的这个充满故事的五个阶段,出发吧!
《关于四川石油通信系统的形成和发展的五个阶段》
                                                          姜彰明
第一个阶段:是从58年的川中会战,到65年的红村会战,再到1975的这十年间。
这期间呢是被动保障的阶段,会战的初期没有统一的通信组织,各个单位的通信信息业务大多是由生产调度部门管理。通信方式,多以部队调用的摩尔斯电报电报机,A-350短波电台,以及短距离的架空明线为主要通讯手段。到了73年的前后,以成都机关到华阳龙灯山并沿川南的一条输气管线,到重庆江津这条路由,架设了长距离的架空线路,构成了四川油气田最早期的通信系统。75年的末期,在解放军武汉研究所的帮助下。局通信科组织完成了跨川南 川西 川东油气田的,整个这个构造的微波电路的规划。为今后这个通信干线建设提供了技术准备,这个期间呢,(四川石油管理)局里面成立了通信科,归总调管理。
第二个阶段:是从75年到85年这十年间。
这是个融合发展的阶段,其特征是通信业务,从单纯的适应性,改变为主动投用,这期间各矿区基地的规模已经逐步形成了。通讯队伍已具备了一定的建置。(四川石油)管理局于78年成立了通信总站,实施职能管理后来调整为通信处,这个时候长途架空干线,已经延建到了川东云台地区,分段的开通了当时较为先进的,高42路超24路的长途载波通讯。这一时期,通信系统融合了有线 无线的当时最先进的技术,主动的投入到油气田生产的各个环节。基本满足了四川油气田,高度分散跨区管理流动频繁的特殊状态下的生产建设需要。
第三个阶段:是从85年到95年这个期间,是系统提速和跨越的一个阶段。
其重要的特征是传输干线数字化这期间的重大的技术进步是完成了数字微波干线网的建设,奠定了四川石油通讯网的重要的发展基础,微波干线从设计到建设历时4年,由(四川石油管理)局通讯干线项目组组织完成。构成了以成都为中心,重庆为枢纽的数字微波环状干线网。其支线连接了梁平 峨疗 中梁山平乐坝等相关的生产基地,干线38MB的容量承载了,全系统信息交换数据处理的综合业务,改变的信息信息系统的传统结构。在此期间各生产管理基地,加强了交换系统的建设,使自动交换电话优化了生产经营的管理过程,由此一个先进的以数字通信为主体的石油通信信息网已初具规模。
第四个阶段:1995年到2005年,这十年是全面发展的阶段
他的基本特征是战略合作促进自强,我们以巩固干线网络为基础。同电信 移动 联通 网通等运营商实现了有效的战略合作。实现了资源互通规避了同运营商的社会竞争,保障了石油专网的完整性和独立性。在当时全国使用通信事业极度低迷,面临解体的特殊困难时期,四川石油通信却获得了全面发展的机遇。这一期间确立了石油专网通信网的社会地位,其技术进步得到了集团公司和国家通信信息行业的高度认同,加快了石油通信信息化的技术进程,使石油通信信息业务结束了被动使用的传统形态,跨步进入引领企业技术进步的全新阶段。通信信息系统从此成为了石油企业的生产结构和发展基础。通信公司连续6年三届拨获得评委(四川石油管理)局先进企业。
第五个阶段是2005年到2015年是加速进步的阶段
其基本特征是整合资源持续发展,通信和信息管理机构。合并组建为这个西南油气田信通中心,整合了通信和信息的系统的优势资源逐步弱化了传统通信业务,原输气管网同层同沟建设了大容量的光纤线路,用光通信网络取代了数字微波干线的传输的整个功能,构建了遍及川渝各生产基地的管理机关的通讯信息骨干网,实现了国内数字数据的信息共享,对专网实施统一的管控。优化了办公运行流程的数据管理,一个稳定的优质的代表着,川油通信信息先进生产力的信通中心。正在开创数字川油的崭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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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六》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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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4 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半梦半醒 发表于 2023-5-14 12:59
第四个阶段:是1995年到2005年,这十年是全面发展的阶段。他的基本特征是战略合作促进自强,我 ...

精准,因为有朱大爷的一声令下,很多的工人,从此流向社会。当时有一个比较痛的“言子”,铁人铁人你向前看,你的后代在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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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8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半梦半醒 发表于 2023-5-14 13:32
因为,一个老革命为他一段光荣历史四处托人,为自己争离休后待遇了,居然还找到我了,他参与了大庆石油会 ...

嗯,半梦,你说对极了,只是,我写得比较痛苦,因为,我的强项,是胡扯,这样的一招一式,我比划起来,真的,累得很
140#
 楼主| 发表于 2023-5-18 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讲述】

请继续保持冲锋的劲儿

我是邓渝,信通中心重庆总站渝北班的一名运维人员。我想说说我的经历,作为我讲述的开场白。
90年那年,我从成都华阳输气技工学校通讯3班毕业,学的是载波。大约在96年左右,明线载波退出通信的历史舞台。97年,我考入电子科大成教班,学的是计算机通信工程,脱产学习了三年,回来原单位渝北班,正好是2000年一个重要节点。因为载波已不复存在,我成了一名机线员。之后,角色变化开始加速,线务员,传输机线员,直到现在的信息化运维人员。我的个人经历,其实也是大多数基层工作者的经历,我们所处的工作环境,通信行业,从90后开始,一直都处在一个加速度的状态中,技术的迭代,设备的更新,可以这么说,更新的周期,不会超过十年。它跟我们的电脑和手机,有得一拼,586当年还是夸耀的东东,十年后,送人都没有人要,成了垃圾。当年的诺基亚5210,牛X得不行,十年之后,谁拿出来,就是一个冷笑话。

当然,别太对你的理解有相当的傲骄,我,并没有为“躺平”添砖加瓦的义务和责任。我的意思是,危机意识。可以这么成语地理解,一群傻青蛙,虽然只能看得见一井的天,但,它们的潜意识里,仍然有“天跨下来了,怎么办”的急促和不安。如果,我说如果,有一个青蛙,脑洞大开,居然在井底打了一口井,居然还是温泉,那么,青蛙们会在温泉满井时,成功逃离,还是……温水煮青蛙,蛙们当时是不知道,当然,后来也不知道。

好了,现在我可以说正事了,文似看山不喜平。我做的是运维工作,运维工作,可以这么说吧,繁杂。咱们的运维人员,身份相当的多。一会是情绪的安慰者(服务对象:守井人员和巡线工),一会是电话黄页收集人(服务对象:片区负责人,开门),一会是蚊虫的被攻击者(服务对象:中断的光缆),一会又是身登青云梯的打望者(服务对象:摄像头)。还有呢,仪表间的保洁员,光伏板子的清洁工,IP电话的穿线者,诸如此类,不可一一说尽。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负责任的心,真的,一切都会崩溃,所以,要搞好运维工作,态度解决一切。

当然,实际的工作中,没有技术和手段支持,还真的不行。当然,这个时侯,青蛙的教训,就显现出来了。你可以为自己挖一口井,还很温泉,只是,一个一个困难出现时,你都温吞,这,真有可能提前出局。这是一个日新的时代,特别是搞我们这一行,可能所谓的“匠人精神”,只能是一种精神,坚守的精神,如果几十年都是一样的“手艺”,对于我们这样的企业,我们没有被边缘化,边缘化也会找上我们。所以,要搞好运维工作,知识的更新,技术的出尘,真的是,学习是终生的事,不可一日有所终止。

当然,理解与包容,理论上,是每个人都要有的品质。运维能力的大小,运维技术的高低,运维人员年纪的大小,运维人员的情绪,都不可能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整齐划一,个个都是1。所以,要搞好运维工作,一个团队的温度,决定着这个团队的亮度和鲜度,这,同样的不可或缺。
细心的你,一定会发现,我并没有讲具体的这个技术或那个手段。我喜欢实话实说。好了,最后,我也得做一个真实的告白:忧患,态度,学习,理解和包容,一个都不能缺,一个都不能掉队,我们,继续保持冲锋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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