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玉之恋
苏质朴和郦如玉二人,小学6年在一个班级,如玉长得娇小玲珑,小嘴似蜜眼会笑，总是坐在第一排。质朴虽小如玉一岁但个头高,总坐最后一排。
质朴是苏家屯人,父亲是邮电局管电报收发的工程师,母亲是中学老师,也算是书香之家，家境比一般农民好,他从小养成爱看书，爱学习的好习惯。
如玉是梨树沟人,因她二爷爷跑台湾去了,家庭划个反动地主成份。她爷爷奶奶土改前夕死了，这顶帽子自然落到她父亲头上,她也自然就成了反动地主羔子。虽然她二叔三叔都是第四野军的战士,打过四平和长春,过长江解放武汉广州，打到海南岛,参加抗美援朝打过三八线,。一块光荣军属和一块烈属的牌子挂门两边,但没用,仍改变不了她父亲挨批斗的命运,家境可想而知。和如玉一个村的李帮文,三代都是她家的长工,因对她家恨不起来,又说过她家是好地主的话,差一点划成反动地主家的狗腿子,把他父亲揪出來和如玉的父亲一块批斗。李帮文长如玉一岁,从小就兄妹相称,郦李同音,在学校都以为二人是亲兄妹呢！
李帮文算术好是班里的数学大王,苏质朴不但语文好,字写好,口才也好,是班里的小秀才，郦如玉没持别好的课,但成绩在班里也总在10名8名上下,嗓子好爱唱歌又爱跳舞，同学称她是小百灵。
质朴上学放学必须从梨树沟穿过,帮文,如玉三人同行那是自然的。二人婚后质朴还开玩笑说；我和如玉的感情,那可是6年时间陪送出來的，比梁山伯十八里送感情深多了！
如玉就回应道；你比那个傻梁山伯开悟的早,才上一年级就啥都懂了?我可啥都不知道。这自然是后话。
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二人小不更事,两小无猜,虽然每天放学一块走着,但如玉总是傍在李帮文身边,偶尔和质朴说句话,也不过是在路上突然遇上件什么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一阵子,二人从没单独说过什么。上五年级时,公社给学校一个演出任务,拿几个节目出來庆祝国庆。如玉被选中演白毛女,质朴演黄世仁,帮文演杨伯劳。这是质朴和如玉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虽是演戏也是一次心灵的交流,才气的显露。演出很成功公社给如玉发了奖,为学校争了光，质朴和帮文也获得学校的表扬。同学们夸赞如玉演的好的同时,也夸质朴演的也不错,老师们则说这二人搭配演节目简直是金童玉女一对,以后多在这方面培养培养。
如玉根本没把这些说词当多大个事,不过心里也甜滋滋的。质朴听了心就有了莫名奇妙的萌动,他自已也说不清心动人什么?不过至此以后,他总想多看如玉几眼,想和她说句话,但没开口臉就发热,心就跳！六年级时二人又搭配演过几次,这时二人已开始矇矇懵懵,略知男女之别,异性相互吸引之事。小毕业时二人又合演了场戏,质朴这次演李玉和,如玉演李铁梅,同学们都说；你们俩要是能考入一个学校,说不定以后真能成一对呢?
质朴看如玉和帮文走的近,心想我可能争不过帮文,要考不进同一个学校,这次一分手可能就完了。回家的路上质朴越想越难过,就忍不住对帮文说；你和如玉才是一对,你以后对她要好点。想不到帮文发了火,一拳打到他胸脯上,骂道；再胡说我打死你,她是我妹妹！如玉走在前面不知二人吵什么,就停下问道；你俩干么呀?二人异口同声说没事，没事，闹着玩。
三人都考上了同一个中学,质朴和如玉分到一个班,帮文分到另一个班。质朴和如玉都是文化活动积极份子,质朴还当上个学习委员,负责班级的墙报宣传。如玉是文艺委员,负责班级的文化娱乐,这下发挥了她能歌善舞的特长。 初二时质朴和如玉二人,在学校已是很有名气的人了。初三毕业三人考上高中,这次如玉和帮文分到了一个班,质朴几次努力想和如玉调到一个班去,但没有成功。这时他心里巳有如玉了,但没敢表白,属暗恋阶段。但同学只知质朴,如玉,帮文三人來至同一个学校,帮文是如玉的哥,三人是好朋友,都不知质朴早巳暗恋着如玉,连如玉自已也不知道。
初三的时候如玉情窦渐开,心中萌发出对异性的好奇,和种种奇妙的幻想,尤其是对质朴产生一种看不到想见,见到了又臉热不知说什么才好,心微微频动的异样。这时她想这难道就是喜欢上他了?又想到质朴总想接近自已,处处向自已献殷勤,他是不是早喜欢上自已了呢?那时学校在这方面管的特别严,社会风气更不允许,如玉只好埋藏心底,质朴也不敢过于表露。质扑曾偷偷给如玉写过两封信,但都石沉大海毫无回音,更别说那几张小纸条啦。
高中三年如玉和质朴,帮文三人还是在一个学校,随着年令的增长,心智也日趋成熟。童稚不更事两小无猜，少时朦朦懵懵中青梅竹马，青春似柳絮杨花飘无定处尽暇想和探秘与幻想。二人虽没通破窗户上那张薄纸,明确二人相恋的关系,但心里都有了块装着对方的地方。这时二人基本上是互相暗恋着,但谁也没勇气向对方表白，这日子白天黑夜让二人都处在神奇渴望之中。
二人感情的转折是高中毕业考大学以后,质朴报考了吉林大学文学系,如玉报考了吉林艺术学院,帮文报考了长春中医学院,他说这辈子我成不了名相,当一名悬壶济世的名医吧。三人考完都信心满滿,觉得考上没多大问题、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确是最难熬，最煎心的日子。到觉得录取通知书快來到的那段日子,质朴天天往学校跑一趟看看,來没來都无所谓,反正來回要从梨树沟经过,见见如玉也好。有时把帮文和如玉邀上三人一块去。有时如玉不去他和帮文一块去,回來在帮文家蹭顿饭吃,主要还是想和如玉多呆一会。
帮文早知道二人的心思,一次对质朴说；你和如玉的事说开了算啦,我当红娘。质朴说别急,等拿上录取通知书,咱们都上了大学再说好,到那时俺俩就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
质朴和如玉都信心满满,拿到录取通知书只是迟早的事。常言说期望值愈高,掉下來时摔的愈疼,这话一点不假,这次如玉就有穿心透骨之痛的亲身体会。
质朴,帮文,如玉三人一块欢天喜地的去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是天高云淡,万里无雲,田野是叶绿花艳玉米金黄,三人的心似天空一样敝亮明朗,如丰收在望的田野万物竞发，又似鹰击长空，飞向自已想往的目标。到得学校老师一见三人开口虽也言笑如常,但看如玉的眼神却忧幽游移。帮文先拿到长春中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高兴的满眼泪花！质朴不急于要自已的,先问如玉的在那里。这一问那位老师才吞吞吐吐的说；如玉,你可要挺住呀,今年你没被录取,凭你的成绩再复读一年，明年肯定能考个更好的大学。
如玉本信心十足高兴而来,不曾想一阵冰雹从天而降,砸得她立即灵魂出窍,七窍闭息,身子立时向前扑倒。幸亏质朴紧挨着他站,伸手把她揽住才没倒在地上。几位老师见状一时也慌了手脚,一下子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问咋回事?一位女老师顺势坐在地上,把如玉的头抱在怀里掐她的仁中,又说快弄杯白糖水來,等醒了给她喝下去会好的快点。李帮文急得不知所措,苏质朴吓得臉色惨白,头发稍冒汗,两眼流泪。如玉缓过气來仍面如黄纸四肢软瘫,双目紧闭，眼角流出泪水涓涓而下。
那女老师说；她可是突然遭意想不到的打击一时承受不了,也可能平时心事过重营养又不良,气血两虚,现在要去卫生院挂吊针打葡萄糖。
李帮文跑学校伙房推辆架子车,和苏质朴一起把如玉推着送卫生院。打完吊针医生说主要是身体太虚又突然遭重大刺激所致,回家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多开导开导静养养就好了,千万别再刺激她。
帮文和质朴二人用架车把如玉送回家,一路上不管二人说什么,如玉躺板车上始终一声不吭,只是闭着眼流泪。最后连嘴巴子最会说,最能逗她开心的质朴,费尽千言万语也没能叫如玉开口说一句话，最后质朴哭了也没用。质朴和帮文二人心里害怕但无计可生,这难道是老人们常说的一下子想不开纠堵着心了?若是长时间治不好，人就会魔怔缠心变成疯子。质朴是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哭的历害,最后竞从抽泣到哭出了声。
帮文一见忙说；你忍着点,哭啥哭！ 不知如玉心里难受吗?
回到家如玉往床上一躺仍然一声不吭,任爹娘无论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最后如玉的娘跑到帮文家,她叫帮文娘个嫂子。说；大嫂你快去劝劝小玉吧,她听说没考上大学,一下子想不开憋住心了,不吃不喝不说话,这可咋办呀？
小玉是一下子想不开,气憋心里了,能哭出來就好啦,我去看看。帮文的娘放下手里的活抬脚就走。帮文这一家跟如玉家虽无血缘关系,但必竞是在特殊社会条件下形成的三代世交,特别是如玉从小就依偎在这个大妈身边,每当父母挨批斗时,她就只好依偎在这个大妈身边，觉得只有这个大妈跟她最亲,只有她能保护自已,所以二人就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
帮文娘坐如玉床边,先是摸摸她的额头和臉,又轻轻揉抚她的一双小手,又叫人拿来条热毛巾为如玉轻轻擦洗着臉,最后二人脸贴脸轻声耳语了许久,不知帮文娘跟她说了些什么?最后只听如玉长长的叹了几口气说；我咋不是你家的孩子呢？接下來就是长时间的放声大哭,,,,,,,,,,, 这一叹一哭，似乎把堵在心里的闷气放了出來。
质朴和帮文送架子车时拿回了自己的吉林大学录取通知央书, 但他没了一往想象的那么高兴,心里还是想着如玉咋没被录取的事,一问老师才知道不是成绩不好,是政审时过不了关。他还傻傻的问;不是说出身不由已,革命靠已吗?在场的几位老师谁也回答不了。
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说；今年我不上了,陪如玉复读一年,明年陪她再考！
帮文看了他好一会子才说；明年就不政审了吗?
这一问质朴愣怔的站那里许久才说；那可咋办才好呀?
帮文说；你先回趟家,再回來在我家住几天,咱一块劝劝如玉,再想想办法。
质朴回家向父母报了考上吉林大学的喜讯,在家住一晚上就借口学校有事又跑回了梨树沟。 自已想去看如玉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由帮文陪着一块去。如玉一见二人,没开口就先哭了起来,质朴一下子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陪着流泪。
帮文说；小玉你不要哭,质朴来看你咱一块说说话,事巳如此哭也没用,想开点,世上的路也不是就考大学那一条。
如玉一听哭得更伤心了, 哭一阵子才断断续续的说；我这辈子算是彻底完啦,再跳不出反动地主家庭这个坑了,活着被人踩在脚下,还不如死了算啦！
质朴一听忙说；如玉你千万别这么想,全中国地主家庭出身的多的是了,不都活的好好吗?别人能活咱咋偏要去死?你要死我可怎么办?
如玉一听心里一格腾,他这是啥意思? 如玉的心稍稍平静了点,三人才开始正式的说话,但不管说什么,终也不能解开如玉的心结。
回 到帮文家吃饭时,帮文的娘问；质扑,你喜欢小玉,她知道不?
应该知道,只是那层纸没捅破。帮文说。
那咋不捅破呢?
质朴红着脸说,我不好意思,怕一说开她不同意就没法了。
小玉现在的心病是两个,没考上大学觉得没脸面更没了出路了,你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早有了你,可她没考上你考上了,你以后还会对她好吗?心病还得心药治,要么你立誓对她一辈子好,给她个定心丸吃,要么就一刀两断,断了她的望想。帮文娘说。
质朴立马说；我立誓,我立誓,一辈子对她好,非她不娶！
你立誓她吃了定心丸,再能想办法让她走出这个家,在外面找个啥事干干,她的心病就会好的。帮文娘又说。
你怎么立誓?帮文问。
质朴许久没吭声,坐那里头渗汗,心乱跳,憋了一阵子才说,你们照顾好如玉,我回家一趟。也不说明原因,起身拔脚就走。第二天快天半下午时质朴又回到帮文家,吃了晚饭叫帮文陪着他去看如玉。如玉对二人的到来不感意外,心里虽感激但仍提不起精神。质朴这次开门见山,先表明爱如玉的心迹,立誓爱她一生非她莫娶。又说了他妈同意想办法给她活动个民办教师先干着。质朴讲的凄凄切切声情並茂,很感人心。如玉虽感激之情忧然而生，心似小鹿在撞难抑平静,但总觉得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头支票，莫不就是海枯石烂心不变誓言后，一阵风浪后都不算数了？
帮文说；小玉,质朴和你从小要好,今天他捅破这层纸虽说是确定恋爱关系,我看跟求婚也差不到那里去,你表个态呀?如玉凝神沉思许久没开口说话。
质朴没想到自已敝开心扉说这么多掏心撕肺的话,还没打动如玉的心,心一急顺手把自已白衬衣前襟撕掉一块,咬破自已的中指,用血写下个爱字！还想再往下写什么？如玉向前一把抓起他的手,急切的说你这是干什么！不疼吗?又把那中指含嘴里吸吮了又吸吮,她听老说这样能消炎止疼。又对帮文说；哥,快拿点消炎粉和纱布过來。
她这一吸吮质朴的心化了，也把质朴的魂魄吸进心中！
质朴和帮文一同去报到时,如玉把二人送到汽车站。帮文想留给他俩多一点交流的空间,无奈车站人來人往眼晴无数,二人分别时如玉面似雨打梨花，悲伤如文君送别相如，只轻轻说了句；我等着你！
质朴到校第一件事就是给如玉与写信,以后不管学习多紧张,他都严格遵守一周两封信的承诺。如玉的回信有时比他寄去的还多。质朴定下寒假回去的计划没能兑现,因为那年全国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下基层和农村宣传23条，也就是后來称为的四清运动。他被抽调下农村搞社会调查去了,65午年暑假继续,直到65年寒假才请了几天假回家一趟。如玉巳在一个村办小学当上了民办教师,这是一件最值得二人高兴庆贺的事。二人都以为是质朴的妈给办成的,其实他妈确实跑了几趟公社,但真正批准如玉上班的是公社一位付社长,他看上了如玉,想把如玉收为自己的儿媳妇。但苏郦两家都还蒙在鼓里。
质朴这次回來本想和如玉唧唧我我嘶摸几天,但如玉被抽到公社下村搞宣传,这村那村没黑没白的跑,没空闲也请不了假。质朴打听清楚如玉演出宣传的路线,就直接追了过去。两人一见面心激动的无法形容,但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二人竞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单独说一会话的空间。那天演出很晚才结束,如玉向队长说去送一下她表弟，这才争取到二人单独在一起的一个极短暂的机会。
天里黑夜冷走出没多远质朴说你回去吧。如玉说你的心我知道,跑这么远的路干么呀！质朴一下热血奔涌,情不自禁的一下把如玉拥入怀中,开始他人生第一次对他心爱之人的热烈之吻！当二人的嘴唇紧紧黏在一起时,如玉在浑身颤抖之中醉了。
如玉看着质朴在夜幕中远去身影,泪水无声的流到脖胫,但她没觉得出凉冷！..
质朴对如玉的这一吻，如玉一生都想着每天都得到质朴这么一个吻！
质朴人虽回到了学校,但心还是在如玉身上。如玉虽奔走农村宣传演出,晚上一躺下就回味起被质朴拥抱和吻的甜蜜。二人通信的频率更快了。
1966年在中国历史上是最值得永记的一个年份,5月的16号中央下发了5.16通知。8月5日伟大领袖贴出《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和十亿人民进入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的，史无前例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年代！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候的开路先锋,竞是千百万胸中烈火万丈高的红卫兵！苏质朴自然也成了红卫兵的一员,顺应潮流迈开双脚,戴着红袖章,胸挂领袖象章,手握红宝书,参加进千里大串联的行列之中！
这一时,他还没深刻认识到运动这两个字的真正意义,只是和所有的人一样都参于到了其中,只浮浅的认为不是你运动别人,就是别人运动你！
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满腔热情誓死革命,一片红心向太阳,在运动中正革别人的命时,他父母却在运动中被别人革了命！父亲打成国民党暗藏的特务谍报人员,母亲打成教育战线上封资修的小爬虫。当他串联完回校复课闹革命时,才知道这一切。但也因此在校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荣誊,从顶峰跌落到深谷之中。心中的痛苫和迷茫一时让他不知前路如何走?
正在这时如玉的一封信,又在他伤痛的心上撒了一撮盐！信中说他父亲在批斗时打伤了腰卧床不起,就这样了有时还强逼着她妈用架子车拉上去现场挨批斗。质朴耽心如玉的处境,总怕她发生什么意外?自已又不能有丝毫的帮助！那煎熬着的心是何等滋味只有自知?
恰这时李帮文跑来看他,本想着是兄弟间一次亲热的会面,没想到他是代表全无敌兵团来劝说他改变观点,放弃井岗山兵团参加他的全无敌兵团。质朴这时对一切巳心灰意冷,只想着他和如玉怎么能在这滚滚的革命洪流中,不掉进旋窝中被淹死！他对帮文说,你是三代长工出身的红苗子,我和如玉不能和你相比,我们两家都这样了,现在我那一派都不想参加了,只跟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走。
帮文说；我们全无敌兵团就是保卫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呀！
质朴说；井岗山兵团说是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你说谁对谁错?
帮文说；自然是我们全无敌兵团对。
质朴说；都说自已对,那谁错了呢?现在既然分辨不清谁对谁错,不如静观其变。
帮文说；你这是典型的机会主义,想坐山观虎斗最后得利呀?革命的巨浪会把你淹死的！
质朴说；你革你的命,我走我的路,咱兄弟永远是兄弟,永远不会拔刀相见！你要真有情义和能力,去帮帮如玉和她父母吧。
帮文听了两家境遇的介绍一时无语,临别时两手握住质朴的手说；咱永远是兄弟,跟谁划清界线别跟父母和小玉划清界线！既无心于成为革命的弄潮儿,就成一朵跟着波涛走的浪花吧。
一听帮文提到小玉,质朴立马心痛欲绝归心似箭！
可直到68年11月他拿上毕业证,才获准回家一周看看,再返校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农再教育的分配通知。他想反正分到那里都没有选择管它呢,回家才是正事。
心急火燎的赶到家已物是人非,他父母被赶到一个离此30多里的山沟里去了。天已快黑他一时竞无栖息之地,一腔悲伤两行泪流,自己竞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这次回家他放心了三件事,一是父母和三个妹妹所在的那个村,没把他父母当坏人对待,虽有时走走过场批斗一下,但没挨打受折磨,生话还算安定。他妈说来这里算來好了,要不来和一爹说不定就被整死了！二是如玉的爸巳能柱着棍子下床,批斗好象比以前少了许多,原來是几派都忙着夺权,还发生过武斗,都顾不上他这一号的人啦。最让他揪心疼的是如玉告诉他,公社革委会付主任想收她做儿媳妇,可能是忙于造反还想争当了公社革委会主任,一时顾不上这事暂时没提了。以后他再提起自已要是抗不住了,不管你在那里都得跑去找你！愣怔一会如玉又说了句,我反动地主家庭出身,以后会不会影响你?
质朴一听生气的说；你说啥呢！你出身不好,我出身比你更不好,你爸妈是替老辈人受罪,我爸妈可是现行的,别再胡乱想,我上山下乡落下脚能找上住的地方你就过去,你一定要挺住等我,千万别叫那个王八犊子付主任给吓住了！
如玉说；我要考上大学也是知青,可和你一块去,现在连当知青的资格都没有这辈子算完了！说到此抑制不住心中痛苦和无助又哭了起來。这次二人难得的相见,竞是四目水涟涟,泪珠纷落湿了衣裳,暖了心窩,情更深,爱更坚,天荒地老不变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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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27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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