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北征集的话题,内心的痛一下子触动到,由隐隐变得生生的疼。娘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在去年的9月30日下午3点多去了那个叫天堂的世界。在娘离开我们的一年多里,多少个夜晚多少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唤我小名的声音敲打着耳鼓,尤其是夜晚,总会被这一声声呼唤牵出沽沽的泪水。不是亲娘,却是娘亲,与娘的缘就这样生生的被扯断了,娘下葬的场面在泪眼里又一次清晰得不能再清晰,在儿子嘶声力竭的“妈妈妈妈妈妈”声中醒来,我知道我们的娘真的走了。。。
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总是让人情丝萌动,感情流溢,那些尘封的往事,翻着跟头铺展到面前……
最温馨的当然是亲情,父母之爱是温暖一生的爱恋,因为他们视我为小棉袄,我则会用爱感恩回报他们永远。
那些童年的时光,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伴我成长。从小身体羸弱的我,一直被父母呵护,捧在他们的掌心。因为妈妈工作的单位离家较远,工作也辛苦和繁忙,去幼儿园接送我的都是爸爸,可以说爸爸的脊背是我幼年的摇篮,也是我少年时的最美的依赖和陪伴。
幼小的我由于身体较弱,伤风感冒总是光顾我,小学阶段都是爸爸领着我去爸爸单位的医院打针,是家常便饭,但历历在目。为了不耽误我上课,经常是爸爸背着我步履匆匆,走过了风风雨雨,寒来暑往。
因为那时医疗技术,没有现在的点滴,只是打小针,小屁股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印记,这也成了赖在爸爸背上的理由。爸爸宽厚的脊背是我依靠的天,爱的大山。
大学四年后,大维给了我完整的人生。第一次跟大维回家,站在院门口的娘轻轻地揽过我,那个动作一下让暖涌满了自己,内心一下就接受了这份暖。都说如果婆媳有眼缘,很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后来我跟娘说,我们娘儿俩有独一无二的“揽”缘。一声带着乡音的“娘”,顿感家的温馨,试着跟叫,害怕自己口音的不匹配,但却分明看到了娘眼角的湿润。“娘”一出口,温润的流淌漫过了无形的距离。
娘用自身的善良、贤淑,虚怀若谷,造就了大维的坚韧、上进、义薄云天。最是敬重娘用所为感动人的品行。三年前,娘因左膝盖半月瓣膜磨损去北京做修补手术,因为是朋友给安排好后过去的,住院的第二天便要手术。晚饭后,我跟大维去买一些所需用品,待我俩回来,同病房的人正在热情高涨的争执着,一进病房门,靠近门口床位的阿姨,冲着我们伸出拇指说:你们的妈妈太让人感动了。一头雾水的我们望向娘,娘一脸的腼腆着说:没事的。靠窗床位82岁的老教授说:难得的人格!原来,同病房的都是因为腿脚做治疗的,82岁的老教授是因髋关节在做理疗,那位阿姨是右脚做了拇外翻手术,刚能下地。饭后娘在病房内卫生间洗澡,发现没有擦拭地面的用具,娘怕再进卫生间的人摔着,就用换下来的秋裤把地面擦得干干净净。娘的这一举动着实感动了同病房的病人及家属,阿姨的女儿非要把娘的秋衣裤拿回去冼,娘不让,我们进门的时候他们正在争执这个。娘就是这样用自身的行为影响着身边的人,待出院时,同病房的三位病友已俨然如姐妹般,到现在还时不常的电话聊天。自手术后,娘每年要去北京一次,做为期一周的关节腔润滑油注射,每次去大家必聚。
因与娘不在一个城市,很多时候,即使是有事情了,娘也不会告诉我们,也不让小姑子告诉我们。上周一场春雪,浪漫了这个春天,也一样带来了一些不便。一大早,出院门的娘不小心踩在一点溥冰上墩坐在地上,造成尾骨轻微震裂。一再嘱咐不让告诉我们,妹夫还是悄悄告诉了我们,害怕如果严重,是不是有必要转到我们这儿来治疗。当心急的我们见到娘的时候,趴不是侧卧不是的娘,一脸轻松的说:你俩咋来了,我没事的。
每每节假日回家,打开楼上我们的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房子的清香,第一个动作就是扑到床上把自己埋在暖暖的被子缝里,使劲嗅那一股阳光的味道。儿子没出生前我是这样子的,等儿子大些时,一次回去,儿子与我的样子一模一样,好奇地问他,儿子一脸认真说:妈妈,你难道没有闻到吗?被子里有一股太阳的味道。
娘就是这样,把阳光种在了所有家人的心底,把自身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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