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落灯花 于 2019-4-20 21:09 编辑
雨,还是那个雨。或大或小,都要握着雨伞,听那冷雨打在伞上。走路声,说话声,以及别人家的炒菜升,都没能覆盖雨的声音。当世界安静下来,雨声就更清晰了,像小溪里的细流,却复杂些。
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暴雨,在听觉上还是有些美感的。在楼上听,在伞下听,在屋檐下听。楼上听雨,雨中会夹杂些不和谐的声音。贴着窗户仔细听,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唰唰唰,像是一曲令人摇摇欲坠的摇篮曲,还是母亲亲口唱的。
在伞下听雨,无论是疏雨滴梧桐还是骤雨打荷叶,听上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在蒙上一层凄迷。伸出舌尖轻轻触碰雨时的空气,像冲了好几泡大麦茶,在味蕾上轻轻地走,到舌底,心底。浅浅的雨用她冰冰的手在伞柄抚弄无数黑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屋檐下听雨,往往是躲雨时无意中听了雨。听到的雨似乎在跳跃,湖上泛起的涟漪是用冷冷的雨珠子穿成。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音律清晰可听。急雨声如瀑布,比碎玉,像是在鼓琴,咏诗,下棋,投壶。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
雨一整夜都在屋顶上狂奏。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听听那冷雨,可别怨他冷漠无情,月是故乡明,雨是故乡美。能在故乡好好听一场雨,已足矣。而我对故乡的眷恋,就如李易安所说,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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