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眼前 却在心间
云海飞歌
一、
仲春与暮春之交的节点
走来了透着灵性和俊俏的清明
青山绿水牵引双眸
瞬间，寻常的日子掀起波澜
亲昵绿草铺满的沃野
拥抱旖旎风景，心灵小憩的驿站
始于周代
相伴华夏二千五百多年
驿路文化旅尘前行的清明
曾是踏青赏花
相邀亲朋好友蘸着好心情
画一卷春天的浪漫
如今却成了祭祀，祭祖和扫墓的日子
鹣鲽情深
与不在眼前 却在心间
远去天堂的亲人隔空对话
感受生命另一种形式绽放
心灵守候陪伴
二、
在过往的岁月里
我曾经一直排斥黑色
惧怕死亡和墓园
一想到那些就有些恐惧
甚至毛骨悚然
可是，自从去年跌进黑色五月
母亲撒手人寰
我就成了墓园的访客
情感和脚印刻满这一方陌生净土
头七、三七、百天
春节问安、十五送灯、清明扫墓
不管刮风下雨，冰天雪地
特意穿上端庄肃穆黑色衣服
带上供品赶往郊区墓地
准确无误地及时赶去
一刻不敢误延，生怕母亲等得心焦
像我幼时出门归家时
母亲伫立村口
手遮眼帘，踮起脚尖眺望远看
三、
小心翼翼除净墓碑台尘土
摆上母亲最爱吃的蛋糕、山竹等
供品，磕头烧香
伴着袅袅升起的香烟
欲隔着时空与母亲说话
却珠泪滚滚，发呆无言
心如刀绞，思绪万千
母亲走后，我和寂寞成了朋友
许许多多的话儿
再不能及时向母亲诉说
沐浴母爱的春风
享受母爱的温馨和温暖
此时，那些和母亲在一起的旧事
晴天、阴天，快乐、愁眠
前呼后拥地钻出脑缝
一串串接续，绳套一般牵连不断
把自己套牢，那熬煎直捣心窝子
以泪洗面
四、
母亲没有文化，一生静守家园
为人和善，邻里和睦
教诲校正着我们姊妹人生轨迹
好好做人，自强勤勉
由衷地感谢母亲淳朴的警言
我们的人生长路风调雨顺，远航扬帆
眼前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
满脸的皱纹装满母亲
为我们成长成熟付出的艰辛
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
让蹲在寒风里的我，心头袭来汩汩温暖
脸颊浮现出母亲耄耋顽皮时的微笑
荡漾起春潮春天
忽而，被地上打旋的纸灰触疼
泪水漫过堤岸
好在这一刻，墓地周遭静谧
笑与哭都不用遮掩
站起来活动麻木僵硬的腰腿
绕着墓地转圈
环境安详，此时
感到死亡不再害怕
再亲的人，终会来到这里
活生生地阴阳两端
五、
每年我都会来和母亲说话聊天
只要心里有，那些生命中最心疼的人
永远不会离开
死亡不会消失，只是一场远离
无需悲伤，只有期盼希冀和思念
此时，感到心中的母亲
好像没曾离开我，抑或面对面
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隐身近处，或者去了远方串亲戚
一定会还
不管年轮层叠，随时都能和母亲隔空对话
抒发儿女情长，燃烧感情
意念里
母亲安静地倾听我追忆以前
我说她老人家离去后的事
委屈、孤独、难受、开心，都一一念叨
从内心牵出，播撒于
春风荡漾天地间
母亲说过，最喜欢看我的微笑
那才是幸福的样子
是骨肉连心的境界
心心相印割舍不断
六、
走出墓地，我再一次回头
向母亲微笑，让她老人家高兴和舒坦
清明的祭奠
不全是悲凉，是一种仪式
走回过去与亲人团聚
别有洞天的一种团圆
想着，想着
心儿轻松敞亮了许多
目光伸向遥远天际
祭奠不全是悲悲切切
多了春天的暖意
眼神里多了柔和淡定坦然
20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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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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