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书洛 于 2018-1-8 15:32 编辑
那年相识,指尖敲敲打打的都是丹桂飘香。一起哄过红绡帐底的喜气,还跟意气相搏过一阵子。后来的日子,便变成了传阅,传阅就是,即使不见,依然描摹。
某大师说,没心没肺是从有心有肺那儿煎熬来地。不得不叹一句:成熟的人有见地。那些鏖战与厮杀,还有有意无意的被放逐,是安放在胸膛间的战鼓,擂得多了,心脏受不了。所以,沸腾的血脉已衰,我们回到秋白光景。
听不懂十面埋伏的铮铮时,我就能听清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悄悄开。那些从前的日子,就都来了,本以为浅淡,如今再看,朱砂模样,跟红颜没法儿比,在我心上,它更像涅槃的水墨。
一向没什么甜蜜蜜的称谓,爽直的就像一杯见底的白开水,可是又总觉得这样正好,论道与论剑都比较纯粹,连辩经大概也能清醒一点。喜欢这样的相对,就如同大雪的冬夜里,你萼绿的衣,我银红的袍,促膝并肩,像从两小无猜时就点了那个叫缘的痣,我在眉间,你在鬓边。
从来不把隔世说,也不把岁月琢磨,这样的缘能抵得住任何的资助或挥霍。如果我们还能这么走下去,来,讨一碗莲子粥喝,彼此指间还带着莲子的清苦,却能疗解那些金戈铁马的饥饿。
偶尔,你还是一把宝剑,要血来喂刃。偶尔,我还出走,然后归营。也许某些习惯就是我们的宽心酒或爱人茶,慢慢流淌,引领我们走到最好的地方。
一生中,谁都少不了断章残简,既是断了既是残了,何必再补录周全。那些梦里的信号,像霍霍的马蹄,会越跑越远,一个闪神,也许就跑出了心上山河。所以,时间其实是荣华,要有“罢罢罢”的三声密钥加身。
最好的日子是把字当琴来弹,弹不怨不艾的汉宫秋月,弹无嗔无妄的平沙落雁。浮世一卷,从卑微到争霸再到温从,渐渐把一丝忐忑带离篇章。当然还是得在心底守住一份切切的,不然,那些春去秋来,就会失去了鲜活的味道。
谁能飞掠过一生的输赢,不过就是把输输赢赢切割成每一步棋局,解得开,这世界就是你的爱人,解不开,这世界就是你的死穴。我们不敢说解开,因为我们都不是天才,想得到开始,猜不到结局,但,又何妨呢,走一步看一步吧,稍带着还可以歇一歇。一条长路,心牧胭脂马,便总有一片雪,等你缓缓归矣,与你最香的那朵花一同落下。
天地凉了,也没什么不好,越凉的天气里,越能吻到回忆的真实体温。其实它是暖的,裸露在更久的年代里,手心洁净,一如初生。
十次百次的相遇,有十次百次的温度,这温度同寂静一道,守着一朵叫深远的花。花开时,我在北处眉画小山,你那儿鬓边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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