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青儿病了后,阿聪每天都喝一斤散装老白干把自己灌醉。每每醒了就找酒喝,喝完了就睡。连续喝了十多天。
又过了一个月,青儿的哥哥打来电话说:“蒙古哥哥,青儿去天堂了,你能来来一趟吗?送她最后一程。青儿留下遗嘱把那辆悍马还有她的存款送给你。青儿想让她的蒙古哥哥过得好,她去天堂也放心了。”阿聪发呆了好久才说:“我不能要青儿的车和钱,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自尊了,不能连自尊都失去,你那里我也不能去,我以什么身份去送青儿呢?”
青儿出殡那天,收到信息后,阿聪又喝了一斤老白干,还对着南方小城的方向唱了一首《天堂》。唱完,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喃喃地念叨:“青儿丫头,一路走好,愿天堂里没有病痛……”
很久后的一天,阿聪的老婆风平浪静地对他说:“青儿去世了吧。”阿聪惊讶得直冒汗,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你打电话了,咱家才多大呀,你躲在厨房接电话我能听不到吗?我只是没问,看你很难过天天喝酒。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在南方小城发生什么事了?”
反正都知晓了,阿聪只好简叙事情的经过,并表示不能害青儿,自己有老婆孩子也不能瞎折腾,都多大岁数了。阿聪的老婆也为青儿难过地说:“你咋不和青儿过两年呢,完成青儿的心愿。”又开玩笑地说:“那车和钱你咋不要呢,你要回来给我呀,我不花那钱,可以给孩子留着以后上大学用。南方小城你咋不去呢?”
阿聪立刻板起脸,白了老婆一眼说:“如果我去南方小城送青儿,要那车和钱,你还不知道咋骂我掐我打我呢,我还不知道你?再说了,我们怎么能要车和钱呢,那些不属于我们!”
之后青儿的哥哥给阿聪一个博客名和密码,告诉他说这是青儿写的文字,从来没有公开发过,都在草稿箱里,都是给你写的。
阿聪打开博客一篇篇地读,读得心脏钻心地痛。有一篇《蒙古哥哥走了》写道:
蒙古哥哥,你回家乡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我知道是因为我让你困惑了。其实我不想影响你的家庭,我只想能时常看见你,看见你幸福地生活,我就知足了。总有一天我会去内蒙看你的,你等我,等我去内蒙看看你的草原,还有嫂嫂和你的孩子。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得到他,只要能看着他幸福地生活就可以了。我想我就一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就很好,希望来生早一点遇见你。”
还有一首诗《等你》,那些“让我化做飞雪吧,从天边娇羞地来到你身边……”的诗句,像洋葱一样,刺得他泪流满面,不住地在心里说:“青儿丫头,如果有来生,也别遇见蒙古哥哥了,我不配,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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