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清木青 于 2016-7-21 23:48 编辑
如果说人的童年生活似一本尘封的少儿百科全书,每当打开它,那种熟悉的味道和感觉便会迅速弥漫开来,虽然时隔了四、五十年,却象陈年老窖一样,愈来愈醇,也愈来愈香。翻开它,那些属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身边的人和事,便会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干部家庭,老家在烟台,父母1954年转业来到我现在生活的小城。我上有两个姐姐,我们姊妹仨一个比一个大3岁,因为我最小,而且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故而较为受宠,被同院的孩子们戏称为“娇小儿”(注:小儿,俚语,当地人对男孩子的称呼,亦即小子的简称,女孩子则唤作妮儿或闺女。)。
常言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话一点不假,我就是在母亲腹中足足懒够了十个月才出生的。母亲当时是市区一个叫做“三女”粮店的负责人,顾名思义,因为开单子的、收票款的、过磅秤粮的仨人都是女同志,粮店的名字才叫做“三女”粮店。六十年代初的人们思想单纯,工作干劲儿十足,除了日常工作,还经常在下班后开会、学习、参加义务劳动等。据母亲跟我讲,生我的那天上午她还在上班,11点多时感觉不适,单位的那两位阿姨便催促她赶紧去医院,当时父亲在市郊参加劳动(注:大跃进以后,有单位干部轮流下乡参加劳动的规定。),姥姥在家照看两个姐姐,为了不影响粮店的正常营业,母亲独自一人步行去了一公里外的医院。中午住上院,傍晚就顺利生下了我。过后护士到病房告诉母亲生了个大胖小子,开玩笑问她:“鲁同志,今天出生了9个男孩,你能认出哪个是你儿子吗?”母亲非常自信的说:“哪个头发黄哪个就是我儿子。”因为我两个姐姐的头发都微呈黄色,若是搁现在不用染发都是流行色了。结果跟护士到婴儿房一圈看下来,母亲傻眼了,9个男婴一水的黑头发,哪怕是头发略微泛黄的一个都没有。护士得意地指着我说:“看看,这个头最大的就是你儿子。”母亲说我当时的头发又黑又长,长的都遮住了双耳耳廓的上沿,上台秤一秤,10斤还高高的。
父亲是第二天接到护士打的电话,才知道自己有了儿子,高兴之余,顾不上四处借车(当时自行车都属于奢侈品),步行跑了10公里回家,又叫上姥姥一起赶到医院看我们的。出生后36天,我的体重已达到16斤半。俗话说:肥狗胖娃娃最招人待见,伴随着父母的偏爱与姐姐们的呵护,我的快乐童年生活从此拉开了童趣无限的序幕。 2016年7月2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