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情二十年
正和一个女子共同应付一伙敌人。拿着静电自动瞄准手枪，一枪撂倒一个一枪撂倒一个，枪枪毙命。忽然听她喊着说，手表手表手表甩出去了。原来是她的手表带开了，在打枪的时候甩到了草丛里。打退敌人后，就赶紧去给她找手表。
在草丛里东扒西扒不见她的手表，抬头一看也不见了一起打仗丢手表的那个女子。正着急时，忽听到有人大喊，敌机敌机卧倒快卧倒。还没来得及隐蔽好，就有一架飞机飞到了头顶。嘟嘟嘟一阵子扫射然后又飞走了。
从掩体里爬出来。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来人呀快来人呀这里有伤员。跑过去一看，是一个人推着一辆架子车正吃力地爬一个土坡 。架子车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一个伤员。掀开一看，原来是刚才一起战斗的那个女子。用手一摸，身子已经冰凉，鼻子也没了呼吸。对推车人说这个伤员已经不行了，把她放下来就地安葬吧。于是把她抱下架子车，走到附近一家房子里。放下来仔细一看，原来她是临产窒息。一阵子手忙脚乱地抢救，她才慢慢苏醒过来。艰难中产下一个女婴，孩子一落地她又昏了过去。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就把她抱在怀里想把她暖过来。过了好久她才慢慢苏醒，有气无力地看了看一边哭着的孩子。当她看到抱着她的正是一起战斗过的人时，惊喜地说是你呀！
有几个妇女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急忙跑了过来。见有人跑过来猛然想起刚才用身子暖她时脱了衣服，就赶紧找衣服穿。她在怀里低低地说，都这样了还穿啥呀甭穿了。
暮然间仿佛过了十七八年，可感觉还是当年那样，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十七八年里一直没有忘记她，尽管与她身体上的接触只有那一次。恍惚中，来到了她的窗前。屋内床上，她紧紧地抱着已长到十七八岁的女儿，正发疯一般地咬着闺女的脖子。看到她这样心里很害怕，可还是从窗口跳了过去。把她女儿拉开，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她的女儿一边哭一边喊，弄死她弄死她。
忽然又是两三年，在村北一条东西走向的古路沟沟沿上参加越野比赛。一开始超过了几个跑在前面的人，可跑着跑着忽然发现站在沟里拉拉队中有一个女子似乎很熟悉，两条腿就再也跑不动了。腿一软，一下子滚到了沟里。正巧，落到很眼熟的女子怀中，被她紧紧地拥抱着。仔细看时，那眼熟的女子二十来岁。心里怀疑，是她？还是她女儿？
她满眼热泪。良久，才叹息一声说，二十年呢！
一九八七年六月二日九时五十二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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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4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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