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安生 于 2013-6-18 22:28 编辑
晚清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四周疏疏落落的坐着几个年轻的女生,大部分都有男士陪着。晚清将目光从一个很阳光很好看的男士的侧脸掠过,感觉有些熟悉。
晚清依旧保持沉默,只是有些熟悉而已,并不是他。
晚清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用这样的手从小肚子上轻轻抚过。有感觉么,那里有生命么?种种迹象表明那里有,也被证明那里有。
那我的感觉呢?我对这个生命的突然出现的感觉呢?晚清有些道不明。
淡淡的苦涩从心中轻轻滑过,然后苦涩加大,跟着的是对自己所说的永远也不能流了的不争气的眼泪。
窗外晚霞正美,窗外正美的晚霞倾斜的光华穿过被风吹晃动的枝叶与窗户的玻璃照进来,照在一张施了淡妆的有泪挂着的脸上,留下一片斑白。
晚清从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不该流的眼泪,又拿出镜子照了照,镜子里青春的脸依旧美丽。
割舍吧,割舍他留在你上身的最后一点东西,然后从此就是陌路人,两不相欠。
但是晚清又用手隔着衣服轻轻的摸了摸肚子。毕竟是一条生命,而且还是来自于自己与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的生命,或者说现在依旧在爱,只是厌了,倦了,觉得自己该放手了。
周围的人从那扇门里走进然后走出,陆陆续续,仿佛只是收割,天堂里,哪家的孩子在哭泣。
谁又在为孩子哭泣,在那些醉生梦死的夜里?
窗外的霞光似乎也厌烦了这一处处仿佛人间戏剧的悲凉,慢慢的不见了。不是很大的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吹在沉默人的脸上,连带着的似乎心也一阵冰凉。
——苏晚清,穿白大褂子的护士在喊。护士冷漠而又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引起晚清周围空气的一阵颤抖,晚清向四周看了看,站了起来,走进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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