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金角大王待那蛇妖走后,突然从地上跃起,嘿嘿一阵冷笑,笑声未必,只听到一阵洪声从额头传来,“真是有眼无珠,自以为是,才装死瞒过一回,哪知大难就在眼前”,金角大王抬头一看,那人脸阔眼大,生就一轮巨眼,金角大王正要回敬一句,那人却大步流星地从迎面而过,金角大王回过头来,心想:大长夫岂能背后说人,待以后遇到,得当面说说清楚。
没走几里,边来到一河边,只见河边竖立一牌,上书:蛙谷。金角大王想到:想必这河里蛙甚多。不知都是些什么蛙?便来到河边,那河水甚是清澈,一面一面的,如镜子一般,蓝天映在水里,如来洗尘。金角大王搬开石头,几条小鱼如箭般射到它处。却未见蛙。又在别处转,也未发现,倾耳细听,也未听到蛙声,不由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浪得虚名,说是蛙谷,连个蛤蟆也看不到。话声未毕,一阵阵咕咕声传来,似牛闷吼。气势甚是骇人。接又一阵闷声传来,“眼窄脚短,见巴掌方圆,便语青天;蹒跚学步,便自以为横行四海。人们语我辈“井中之蛙”,真是冤枉我辈,你才是真正的“井中之蛙”。句句如刺扎在金角大王心上。金角大王循声找去,来到一巨石边,只见那巨石下蹲着一只巨蛙,如盆大,一身碧绿,最令人奇特的是那蛙头正中只生一只巨眼,朝天望着。那金角大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觉倒吸一口凉气,想到:今日才算开了眼界,才算真正见到天下最奇特之蛙了。
那金角大王见那蛙眼鼓起,眼珠似球。便问道:你这只巨眼,怕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你的眼睛了?那巨蛙道:你这金角大王舌太满,咋不知太阳在明,犹有光荫遮掩;河水至清,犹有混浊流来。你头上长角,能刺破青天吗?那金角大王听那巨蛙句句在理,一时无语反驳。那巨蛙道:我纵有巨眼,也只能看到我力所能及的,于哪些我未亲见的,也只是听人传说,传说未必可信,也未必是真的,倘若是真的,我若信了,那也算得到了真知,倘若传说是假的,我也信以为真,我岂不是也跟着愚了起来?如此想来,对于那些未知的,我也是孤陋寡闻的,也是一个盲人、愚人。
那金角大王道:这倒是,有的人真正笨如蠢牛。那巨蛙又一阵冷笑,说道:有的人恐怕连牛都不如呢!就你头上那角,你顶得过牛吗?若不自知,孤芳自赏,岂不又是一个夜狼自大的传说?一句话又说得金角大王汗流涔涔。
那巨蛙道:我居于河中,河中之物,皆我所识,河中之音,也皆我所闻,无论白天与黑夜,我在河里明察秋毫,洞若观火。不管是何物发出的声音,虽未见识,我也能辨音识物,未曾出现过差错。然我又曾闻人间有句“充耳不闻”的成语,不知何意?你可曾知晓?金角大王道:就是指那声音充满耳朵,也当未听到一样。不闻不问。那巨蛙道:哪咋能呢?那声音传来,自然会震动耳膜,焉能不能听到?那金角道:听到可以不想?那巨蛙道:既然听到,焉能不想?那金角到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巨蛙道:你倒把我说糊涂了,我仅有一只眼,我若闭着,怎能看见沟沟坎坎,怎能行走?
金角大王道:人多一只眼睛,故少一只也能识路。
那巨蛙道:如此一想,这倒不奇了。
那巨蛙道:我刚才听到你说“不闻不问”又做何解释?那金角道:就是没有听到的,就不问。有时听到的,也当未听到,也不问。那巨蛙道:既然听到,焉能不想。如果自已明白,那当然不问,如果自已不明白,一个疑团存于心中,终是不解,那自然要问。怎能不问呢?
那金角大王被问得哑口无言,汗流满面。不知如何是解。那巨蛙道:我要是再问你,你怕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今天真正算遇到了一个“阔嘴哑巴”了。忽然,又一阵咕咕声传来,金角大王张眼望去,却见另一只巨蛙在呼叫,那石中之蛙奋力一跃,越过金角头顶,与那蛙聚在一起,那蛙道:刚才你在与谁人说话?石中之蛙道:一个目不识丁的家伙。那蛙到:我看那人头上长角,定有不凡,刚才问他一问,他就冷汗直流了。那蛙道:兄长差也,你不闻人间有句“沉默是金”呢,想必那人,以沉默的方式在待你,你或许被他瞒蔽过去了呢?那石蛙道:你咋不早说呢?今日,我被他如此一说,倒让我不知不觉得了这自大的毛病,不知是跟谁学的?以前未曾有过。那蛙道:这叫跟谁学谁。近朱之赤,近墨都黑。那蛙道:你说我近日都与你们在一起,谈吐都是亲眼见的,也都应证过的,真的才拿出来说,谦虚谨慎。未曾乱语。如何得了这毛病的?那蛙道:你今日跟谁说的?那石中之蛙道:金角啊?那蛙道:这就对了。一句话说得金角大王脸呈紫色,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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