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中秋还有个把星期,月牙儿却不知哪里玩耍去了,今晚的夜空看不见星星。月牙儿是个顽皮的孩子,初一到十五,慢慢长大,逐渐圆满,眼瞅着它给你一轮清辉,清澈了白日里喧嚣的繁杂。今夜无眠,泡一杯茶,呆呆地站在窗前。 连日来的脚印遗留在了乌苏里江边的沙滩里,离水边远的被风带了去,离水近的被过往船只激起的浪花儿带了去,现在到了鞑靼海峡也未可知,反正,今天来了,昨天就成了过去;明天来了,今天成了过去,后天呢?明天成了过去,日复一日,今天是否该留下脚印呢? 来过就把脚印留下,不管明天还有没有痕迹。 江水还在退却着,每天一尺的样子,涨潮却要等上游的雨季,没有雨,小河无水,没有支流的河满,乌苏里这条大江就会干涸,大是由很多小组成的呀。 河床露出来了,沙滩是那样的松软,柔柔的,如少女素手的抚摸。清凉的江水滑过脚背,没有声息,几朵浪花儿跳到裤腿上,调皮地抹上一把又跳回到水里,嬉笑着没了踪影。 低了头寻觅,江水里潋滟着太阳的影子,金灿灿的耀眼,成群的小鱼儿结队游过,我听不见他们的呐喊,任它们穿梭在蓝天白云里 天空很蓝,深邃而遥远,成朵儿的白云散落在浩瀚里,铺天盖地,身后、眼前、头顶、左右,一个巨大的穹窟,笼罩了世界,我就站在中间,在水里小心翼翼地看着风景,踩着云朵飞翔。 深深地吸一口气,浑身的汗毛孔便有了清爽的应感,环顾四周,江水汨汨地流淌,没有波涛汹涌的波澜壮阔,安静地有如处子,舒展了坚实的臂膀送给你一季美好却不张扬。 天际有渔舟撒网,“哒哒哒”的马达声里,唱着古老的歌谣,我听不懂,风明白他们的歌唱。 沙滩努力地向对岸延伸,终于在分界明显的江水处停下来,这边是中国,那边也曾是中国,但那是曾经,如同一个前夫不能再牵已经成为别人老婆的前妻的手,现在她是人家的人了,可是,孩子可以惦念他的母亲。 淘江沙的船锈在了港口里,据说是对岸有抗议,似乎影响了什么,谁知道呢。 淘沙会从江里淘到稀罕物,比如化石,有动物的,也有植物的,江水涨起来的时候,它们在水下,江水退了的时候,它们在沙滩,我便在沙滩里捉它们。 木化石很硬,也很沉,看着是木头,其实是石头,二氧化硅的作用,几千万上亿年的侵蚀,原来的木质早被替代,敲击有声,清脆而神秘,时间久了变化是让人吃惊的啊。 捡拾着过去,流逝着现在,人生不是算术,我们无法计算划得来还是划不来。 今晚注定没有月亮了,估计不到圆满的日子,那就耐心地等待好了。 呆呆地回味,忘记了盏里的铁观音,几只雨滴敲击着窗户,斑斓了楼下的霓虹,哦,半夜了吧,按一下手机,零点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