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真”
梦想成真——将梦想付诸于现实,那一定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因为,连做梦都难以释怀并希望实现的事情,怎么可能对人有伤害呢?
可是,对于我,早就过了做梦年纪的我,竟然也会做起这样离奇的梦?或许在我的潜意识中,真就有过类似的梦想?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绞尽脑汁,也搜不出肯定的答案。
那个房间不大,与一般住户家的客厅的大小差不多,屋里的陈设也很朴素,为这样一个环境添加亮色的是那几个孩子,大概有四五个,其中有我,好像在他们中间我的年龄最大,大约十几岁的样子,其他几个孩子最多也超不过十岁,我印象最深的是与我面对面坐着的一个小男孩,他穿着黑色上衣,与电视上看到的英国小学生的制服类似,我记得他长着满头淡黄色并有些微卷曲的头发,胖嘟嘟的脸,肤色很白,一双可爱的黑色大眼睛,对,是黑色的,我敢肯定,不是英国人的蓝眼睛。其他几个孩子的样貌我没记太清楚,只记得她们坐在离我稍远一些的地方,好像都是女孩儿。
我们在唱歌。我们在唱一首很严肃的歌,而且是一首很艺术的歌,那绝不是一曲人人都能哼唱的调调,我们的声音也不大,因为那首歌需要用低沉稳重的声音唱起,即便有一个象老师一样口吻的声音传来,要求我们喊出来,我们都无法放开嗓音去喊,因为,我们觉得那样不是艺术。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又响起刚才那老师口吻的声音:“对,就是这个样子,这才是真正的音乐,你们听到没有?”我专注地听着,那还真是唱歌呢!那歌声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后来就快贴到我的脸上了。此刻,在我的对面,我的那几个小朋友们仍然在哼唱着那首很艺术的歌,而这首被老师说成真正音乐的“音乐”却停驻在我的耳边,甚至令我的耳垂产生了痒痒的感觉。我闭着眼睛用手去抓,这一抓下去,那音乐似乎飘远,然而片刻以后,它又在我的耳畔响起,和着我对面小朋友们的歌声,一个激越,一个低沉……
脸颊又一阵痒,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音乐,这是一只蚊子在谋害我!这个念头一起,我本能地扬起了手臂,顺着那“音乐”响起的地方抓去,然而我却睁不开眼睛,对面的小朋友们仍然在唱歌,我下意识地提醒自己:手一定要往上抓,抓向头部的方向,不能往对面抓,一旦抓错了方向,我们就将失去伟大的艺术!我将成为扼杀艺术的刽子手!
但我一直抓不到,当我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我的意识也清楚了很多,我听到了身侧老公的呼吸声,或许由于那只蚊子也去攻击了老公,他辗转反侧的声音终于令我意识到,我是在做梦。我睁开眼睛,扭亮台灯,希望那只蚊子能在灯光的逼视下伏在床头,那样我就有机会将它拍死。我不喜欢它的歌声,是它搅扰了我和其他小朋友的艺术享受,或者说,是这只可恶的蚊子,令我失去了在梦中成为一个音乐艺术家的机会。可恶的蚊子!
清醒之后的我,一直在追溯这个梦的缘起,我从小天生五音不全,虽然母亲酷爱评剧,但是后来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父亲迫于生活的压力,变得脾气越来越急躁,于是,除了在完成学习任务之后,我就拼命帮母亲做家务,那时候,我很少唱歌,生怕我的歌声会惊扰了需要休息的母亲,也怕我的五音不全会令父亲的脾气更大。于是,我一直没有做过音乐梦,倒是从那时起,我便喜欢安静,画画、剪纸、做风筝,甚至那时我的折纸技术在小朋友中是最好的,那是父亲亲手教我的。
可是,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是那天蝶衣妹妹约我唱歌,我真的动了心?不会吧?我是那么不固执的人么?虽然我嘴上答应,可那离实际还远着呢!
想着想着,我不禁哑然:呵!这场梦原本就是那只蚊子导演的,客厅里那群小朋友的“艺术音”原本就是蚊子出场前的试唱,它当时离我的耳际还远,当然显得低沉,只是后来飞到我的耳边才高亢了起来!
哈,这场音乐梦,原来真的是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