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凉月吹灯落,天地大静。微风带着桐花的味道,从半掩的落地窗帘缝隙中一路疯行直达心脏。始终对草木有着特殊的情结,笔下的人物便大多都沾了草木的气息,有灵有情甚至有千回百转的心思魂魄,我执拗的认为这就是天地赋予草木生命的意义。
初识蒲草,缘于年少偶然间看到的一句话,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当时便爱上了,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曾经与我一样突然间爱上一句话。用力感动也伤感着自己,然后把最柔然的心情藏在那里。仿若沧海以东,留有一隅自己能够退守的空间。
后来才知道它是可防疫驱邪的灵草,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看到友人拍到的照片时,更是惊艳。当时自喜,果然是草木中的灵物,不枉我心心念念的喜欢。直到友人介绍,这种蒲草叫做菖蒲,全株有毒。
这才明白它如何有这样恣意的孤绝气质。有毒的,一定孤独不可靠近的,但它们却招摇着芬芳疏朗的美意迷惑着凡尘。竟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了解的太多,最动人的事或者人,或许想象最好。一个失望的真相如何抵得上千百个美妙的想象呢。
人最多情也最无情,有憧憬希望的时候,横竖想到看到都是心心念念,失落失望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抽离仿若从未有过那样痴傻的眷念。只是,我们的肉体凡胎注定缺乏智慧的客观,有的只是昏花的眼和蒙昧的心,我们不是菩萨,没有坐在菩提下就看不到万事万物的真相。
从迷到悟有多远?一念之间!生日那天朋友邮寄来一张生日卡片,“丫头,四月十四是菖蒲生日,传说生日在今天的女子,是菖蒲的化身,性格孤傲执念,却和守护物一样被迷恋。在我国古代,先民崇拜菖蒲把菖蒲当做神草,它的花语是信仰者的幸福哦。”
我想,这就是所谓天意吧。很多时候,我们放弃一些自以为有毒的东西,以为不过是放弃了一段执念。到了最后才知道,兜兜转转自己本身就是此物,想放弃的原来是信仰的幸福。禅师说,佛祖一生都在重复讲他在菩提树下的觉悟,即使看不到未来,即使看不到希望,他也依然相信自己错不了,自己普渡的人错不了。
正所谓禅是一枝花,破执除障,只是未必世人都能看到悟通罢了。我依然六根未净自是不能目明慧智的,但我会试着用一颗禅心度一些尘,解一些怨。
岁月太长,可以美好,可以荒凉。岁月太短,可以痴爱,可以消遣。我得用这有限的时间,看该发芽的事情破土而出,而生而在;看庭院里可以和夕阳一起长高的炊烟;我得用这有限的时间,握紧一个人的手,感受他顺指而来的温暖;我得在某日再看到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样的词句时,依然心动落泪情思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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