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猫眼看人 于 2014-1-1 04:29 编辑
题记 "我们都做不了伟大的事,就让我们用伟大的爱去做一些小事吧。" ——特蕾萨修女
农历六月十五。周一。 上午去办公室,依旧是大雨。担心去不了今天要去的地方,给星儿发短消息,没回。 十点过,雨歇的时候,和星儿在网上联系上。告诉她大致安排妥当。二人分别出发,去见老夏。老夏还躺在床上,屋里有一帮人在吃午饭。三人一同乘公交车去了二十公里处的新桥镇。 新桥是老夏的户籍地。三十年前,二十岁的老夏离开家乡,怀揣着对城市的向往以及青春的梦想,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像一只工蜂,勤劳地工作,盲目地生活。 三十年转眼过去。唯一和过去一致的是,过去孤身一个,现在一个孤身。 久违的老故事,连当事人都已模糊。我和星儿也只能凭借想象勾勒。五十年的经历,在老夏德嘴里浓缩成一条几分钟的直线。 几天前,星儿和朋友在繁华的街道上溜达。大约是挂着的大相机吸引了老夏的眼睛。把他们误认为记者,诉说自己目前的狼狈,以及沮丧和无奈。又天真地以为凡是记者,听了他那悲哀的小故事,都会在公众媒体呼吁。 星儿不是记者,但她的确是个善良的孩子。当她听了那些故事,亲眼目睹了这个光鲜城市背后,那些打工者生活的真实场景,她的确惊呆了。 一二日后,我们在网上交流。告诉她新近发生的一个灵异故事。对灵异的人事,她有兴趣,却只是静静地听,没有太多的话。我约她下午去同学的茶园喝茶,同时还约了两位师兄,探讨解释那灵异之事。开始,她很有兴致,表示愿来,同时告诉我正好有难解的问题。后来,又告诉我,下午不行,说要去见个朋友。并简略向我做了介绍。那位朋友,便是今天和我们一同回故乡的老夏。 以自己的阅历,老夏的故事以及目前的困境实在再普通不过,是典型的“狗咬人”故事。我担心的是那双善良的眼睛,如何面对这现实的苦难,年轻的心承载不了“那惨淡的人生”。那么,我是可以为她做点事情的。 在帮扶中心,询问了救助帮扶对象的相关条件,同时,在就业援助窗口,替老夏做了咨询。然后和星儿约好,去见老夏。 周六,是我们去见老夏的日子。先去办公室,整理几份创业青年的资料。同时,等星儿上线。快中午的时候,联系上。我要他们来我这里。她告诉我,那面正是暴雨。看窗外,只是黯淡,没雨。于是我去见他们,星儿犹豫。告诉她“老天要让我们做个勇敢的人!” 定好时间,忙完手头事情,下楼,瓢泼大雨从别处飘移过来。路上低凹处的雨水已没过脚裸,没到公交站,裤子已湿了一半。 在约好的地点见到星,还有两个做音乐的年轻朋友。我们没有立刻见到老夏,他住的地方被锁上了门,里边有人,老夏也许在里面。但我们见不到,也喊不应。这些天,这个表明光鲜迷人的城市,正在接受创建检查。而老夏们自然是应该回避的。 带的伞,借给了两位音乐青年。 天黑的时候,我们终于见到老夏,还有老夏们生活的地方。灯光黯淡,也没有太多时间观察。约100平米的地方常年住着几十号人。每天三元的费用。有许多面孔,在不停地晃动,还有各种无序的声音,以及混杂着汗味,劣质烟酒味还有雨季不通风房间特有的霉臭气息。 出来后,我和星说,看见这些人和地方,联想起哪位作家和那部作品?她问我,我说应该是英国的狄更斯和《双城记》吧。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星儿说。 老夏目前没有工作,没有积蓄,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城市低收入群体享有的低保或帮扶。在这个并不属于他的城市,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可以帮助他。还有年龄的坎,目前建筑商都变得谨小慎微,工作机几率越来越小。 定好周一政府上班时,我们陪老夏去他老家,开相关证明。本以为让村上领导出个证明手续易如反掌,没想到,请支书和会计以及支书的两只小狗在镇上吃过火锅,喝过酒,还是把我们支到了镇民政口。唯一的收获是告诉了我们去找的人姓什么。 星儿安慰我说,慢慢来。 星儿不吃鱼火锅,只说要点稀饭就好。我陪她去别处要了西红柿炒鸡蛋和麻婆豆腐。后来我知道她已经茹素半年时间。想起一年前,她和我说过的话。 喝酒的时候,有句话触动了老夏。老夏很开心地笑,星看得分明。对我说,你看他笑得多善良。说这话的时候,星儿的眼睛充满了愉悦和柔情,一个无邪小女孩的模样。我对星儿说,老夏应该是善根深厚的人。而你,在拯救一个人的灵魂。 后来,星儿的父母开车赶来。说和女儿一同做点善事。星儿很开心。 今天本是和师兄去放生的日子,为了老夏的生计,为了我们的心灵,忙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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