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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没有出现过,哪怕在梦里。可记忆中始终萦绕你的影子,就像寒冷的空气弥漫着青春的暗香。
你会来吗?从我记事起就听你的故事,常常幻想着一袭梅红的斗篷,一步步踩软洁白的雪,去看你。
可是,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在清寒的北方憧憬南方那一树远远的早春。
我可以拥有一张机票,登机牌上有你的模样,浅浅的,一树梅香。应该许下过承诺吧,承诺去看你,可内心只有自己懂得的踯躅。曾经给过期限的,等雨落,等雪白,等一树的梅花开。真的来临了,一切却结束了。假装从未相约,谁也不再提起,却谁也没有忘记。
年复一年,时间已堆积成岁月。我的幻想从来没有实现过,我也没有过一件梅红的斗篷。云依旧自由自在,风仍然偶尔拂过谁的发丝,树绿了黄,再枯了荣,可心情却被搁置在现实之外来不及打理。甚至来不及追究,是谁遗忘了谁,是谁忽略了谁?
你相信跨越时空的想念吗?连一个凭借都没有的想念,那么虚无、绵软。虚无得经不起风吹,一吹便散。绵软地惊不起雨蚀,一蚀即化。那份不盈一握的纤柔早已伤了你的执著和坚强,你避开了暖春,选择了透心的寒凉。每年雪落的一刻以清丽的粉,皎洁的白,娇美的红温暖着冰封的残冬。而那一树的芬芳只属于你的梅园,我只能在想像中远望。
这么久,这么久。我拥有了爱情,也拥有了别人的承诺,可我却连你的照片未曾拥有过。现实被时间一点点填满,却空洞了我对你的幻想。就这样消散了吗?我不愿意。
我多希望真的可以看见你,兑现一次许给自己的诺言,可世间的故事不一定都要有结局。曾经我的愿望如同一树一树的梅花琳琅满目,可哪一朵能圆满地结成果实?雪落了,梅花开了。梅花落了,春来了。这就是生命轮回的颜色,注定是过程,而不是结局。
还是不去看你吧。我知道你的生命里总有一个拾起落花的人,握着盈盈的浅香,为你守望。
时光周而复始地把春绿雕刻成秋黄,又把梅红凋零成伤心的模样。我终是要舍弃些什么的,转身,给曾经的愿望安装一个永恒的结局:
并蒂连枝朵朵双,偏宜照影傍寒塘。 只愁画角惊吹散,片影分飞最可伤。
——鸳鸯梅 元·冯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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