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家园

标题: 远去的生活 [打印本页]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0:06
标题: 远去的生活
                                                                            第一章
                                               第一节

   
许多时候,我相信天气是能够影响心情的。
   譬如就以下雨为例吧。我喜欢三月初的小雨,在几天的阳光明媚之后,春天的气息弥漫在正在发芽的草坪间,到了晚上就下起了小雨。那时,就仿佛整个冬季干涸的世界被这上天的甘霖沐浴滋润着,心情也从某种焦灼而渐渐变得舒展起来。但是,到了四月底或者五月初,如果又遇下雨,我又会显得会对某种不可预知的事物不安起来。
   在高原上的生活,让我对于季节的变幻比较敏感。
   敏感的原因就是天气经常跟出行的人身安全密切相关。有几次肯定是不止三次,由于我对于天气的敏感,临时改变决定,其结果使自己和与此决定相关的人保住了性命。
   最神奇的还应当数2008年5月11日晚上,我的一个电话既救了接电话的,也救了我自己。
   我原计划是5月12日开车去省城,此前我的同事已经在省城。他先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天,也就是5月12日无论如何要赶回来。我在电话中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对他说,这样吧,看一看天气预报,让我考虑考虑,晚上等我电话,行吗?
   到了晚上,我经过深思,给他回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我这样交代他,你明天最好再耽误一天,我等你回来以后,我再出发。
   事后,我们都为这个决定而庆幸。
   就是事先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一场大地震,而是那几天的天气使我心情变得多少有点烦燥,原本是5月12号我们都会在路上的计划,因为我临时的改变而侥幸逃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在高原天气的变化常常要比气象部门预报的复杂。特别是我所在的青藏高原东南边缘,因为山高林密,峡谷众多,许多局部的小气候就常常会漏报和错报。气象台明明预报明天是个晴天,结果常常是下大雨。有时,一座山的南边是阳光普照,而到这座山的北边却是雨雾茫茫。
    因此,经验往往在这种时候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尤其是在草原上,六月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中午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却是天气突变,风雨交加,有时,居然就飘起了鹅毛大雪。而且,常常是在一阵风雨交加的时候,降着豆大的冰雹,仿佛就在你所有头顶四周。而在云层之外,却依然是阳光灿烂。

    早穿皮袍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不论是什么季节,高原早晚气候温差大,所以,初到高原上得多准备几件不同季节的衣物。虽说在夏天,带着厚厚的秋天或者是冬天的衣物比较麻烦,但是,到了高原上自然会用处。

    最近两年来,我一直为自己在高原寻找一种理想的生活。
    或者说理想的生活并不准确,而是一种理想的生活方式。从早年的游历到中年时相对的固定,我始终没有找到那种自己所喜欢的理想生活方式。
    但是,我却并不着急。
    我是那种随遇而安的男人。
    这或许跟我的性格和随着对高原的认识、理解逐步加深拓展有关。尽管我也知道,古往今来,凡多少能成就一点事的人,无不都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而常常是在正确的时间,却不一定是正确的地点。正确的选择则也不一定正确的时间。
    曾经一度,我在一处风景优美的临近森林的地方,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木屋。我虽然至今仍然非常怀念在小木屋生活的日子,但是,我那时也清醒地意识到这种生活是不会长久的。
    那是因为风景奇美,许多人的脚步陆续抵达到了这里。而当地政府立即意识到旅游和旅游相关的广阔商机。因此,我断定一场围绕着旅游的规划即将开始,并且,随着规划的实施,这片包括我的小木屋所在的土地迟早是要进行动迁的。果然,在围绕着旅游所开展的高原乡村城镇化运动中,许多的建筑和这些建筑所积淀的历史与文化,也都随着装载机隆隆的侵入而永久地消失。
    那时,包括省城在内一场大规模的拆城运动也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
    然而,我始终以为对于高原边远的高山峡谷地带,如果不是大自然所赐予的所谓风景,或许有些村庄的消失会慢一些,包括我以为那幢可以寄寓我的理想生活方式小木屋会存活的时间长一些。
    而理想常常也就是这样,被无情的现实碰得头破血流。就像我在高原上的生活,因为我不想改变自己,也常常在现实生活中被碰得鼻青脸肿一样。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0:07
                                                                                           第二节

    小木屋。
    那年我二十五岁。
    翻开记忆中的照片,我站在小木屋的前面空地里。长发、牛仔裤,眼神中常常透着梦游般的神情,略微上扬的下巴,透着几分天生的桀骜与清高。忧郁的气质中带点冷漠,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
    小木屋是七十年代一家森工企业搬迁之后的原林场的职工宿舍。面积不到二十平方,但却套着两间,外间是厨房兼会客室,里间是卧室。厨房进门的右角,是一座地火炉,那是这家从东北迁移到这里的职工们的杰作。在外间和里间是一道夹墙,地火炉燃烧的烟尘就是通过巧妙地设计,在整个室内夹墙循环之后,从铁皮烟筒排放出去。
   紧挨着地火炉的墙壁是码放整齐的劈柴,那是停止砍伐之前,从小木屋背后的森林采集而来的因为采伐大树而打倒的杂灌树,用油锯切割之后,抡起大板斧头劈开,然后将这些松木、桦树的劈柴抱进屋,一一码放好。

   我拿到小木屋的钥匙是在一个下雪的冬天。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在单位因为一次工作上的失误,领导嘴上说是派我下基层锻炼,实际上却是变相“发配”。就像明知是吃了亏却有苦难言。我不得不佩服领导,尽管他也知道我心里不服气,但是却没有什么理由不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对,我还记得领导当时是这样说的,你这个大学生,一到单位就坐机关,还没有下过基层哩。
   领导的意思是你坐机关就是享清福,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还是乖乖下基层。省得别人闲言碎语,况且,能够熬到当领导位置的人,哪一个不是先从基层干起的。

   积雪落在小木屋前的空地、房顶和屋后的森林间,下午的阳光照耀在小木屋对面的五指山峰上。
   我放下包,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坐在小木屋门前的台阶内,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在冬天,这个叫亚当沟的风景区内几乎没有什么外来的游客,除了个别来搞摄影、绘画创作的人,整个沟谷也显得空荡。五指山峰脚下,是由原来林场职工食堂改造的旅客餐厅,餐厅背后是风景区管理处职工宿舍,一条结冰的小溪将我所在的小木屋与管理处职工宿舍分开在两岸,沿着溪流上行大约半公里,就是管理处专职消防队的地盘。再往上,就是当地村民居住的一个叫夺的村庄。
    村庄不大,大约住着二、三十户人家。

   我坐在台阶内,吸着香烟。台阶左右生长的牛蒡亚麻此时早已枯萎,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一样,焉不拉叽的。只有溪边那株高大的枫树枝上,歇息着一群寒鸦,不时展开黑色的翅膀在树的附近滑翔,并且时常发出“呱呱“的叫声。
   我吸完香烟。懒懒地站起来,打开小木屋的门,迎面就是一股潮湿夹杂着酥油、发霉的气息散发而来。我在外间的小木桌上放下包,第一件事就是捅开地火炉,准备生火烧开水。
   我的前任还算有良心。
   他在临调走之前,居然把房间打扫干净。不像我之前或者此后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狼籍。
   他还把没有烧完柴火整齐地码放在地火炉的旁边,还特意准备了一小堆引火用的松油枝,我只需用火柴引燃松油枝,而不是先要去准备报纸或者干脆将煤油、汽油之类直接倒在劈柴上点燃。
   松油枝是当地非常好的引火材料,一根火柴就能点燃。
   我点燃三根松油枝,立即投入到火炉内,接着,就用斧头劈开那些劈柴,在火炉内架好,一会儿,室内便弥漫着松木燃烧的味道。
   我又拎起一把前任给我留下的烧得漆黑的水壶,出了门来到溪边,从冰层上的溪流中接了满满一壶的水,又快速回到小木屋,将壶跺在地火炉的铁板上。
   然后,我又往炉内投放几根较粗大的劈柴,等待着水烧开。
   室内光线很暗,我从包中取出事先准备的蜡烛,又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蜡烛,一只手拎着行李包,一只手举着蜡烛走进了里间。我将蜡烛放在里间窗台的烛盘上,我的前任不知道夜晚燃烧了多少枝蜡烛,烛盘内燃烧过的蜡烛如同一座雪山般闪着桔红色的光芒。
   我还没有心思来欣赏,而是解开前任用油布裹在木床内的棉被、床单,立即我就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汗味和精液相混杂的味道,我立即揭下床单,铺上自己带的毛毯。
   简单收拾好里间,我来到外间。这时,水壶也出一阵阵水开的声音。我又从包中取出茶叶和水杯,先沏上一杯茶。

   我就这样开始了在小木屋三年的生活。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0:11
                                                                                       第三节

  冬天的亚当沟,太阳从西边的山峰落下去之后,整个山沟也就渐渐地暗淡起来。
  吃过晚饭,我也懒得出门。而是围着地火炉,点燃一枝蜡烛,从包中取出带来的书籍。借着飘忽的烛光读着,那是一本马尔库塞的著作。许多的句子,需要反复咀嚼。
  现在对于我唯一感到安慰的是,终于有了读书的时间。
  
  人或许是最能适应环境的物种。
  我透过窗外的光线变化,能够感受到夜色正在降临这片寂静的山谷。听到夜游的生灵们发出的叫声,包括山林中的鸟鸣以及小木屋林场机耕道坎下瀑布发出的轰响。
  渐渐我仿佛忘记了身处的环境,而是将自己的思绪转向了文字描写中的另一个陌生的天地。
  但是,我又却分明感觉室外正在降雪,甚至听到了落雪的声音。
  直到地火炉内的劈柴燃烧殆尽,我开始感觉寒冷的时候,一枝蜡烛也快燃烧完毕,只剩下一小截孤立地耸立在我的前任留下的烛盘内“蜡烛雪山”的“峰峦”。我看到簌簌滴落的蜡烛,前仆后继一般慢慢将液体状的蜡烛在雪白的“山峦”之间流淌铺展。
  我的兴趣被这“突然的发现”所吸引。
  烛盘是一只可以盛下一条鱼那么大的花瓷盘,形状像一顶倒扣的白马人的毡帽。因为摔落或者是磕碰的缘故,外侧的帽沿上的瓷给磕碰掉铜钱般大小的一块。这只瓷盘原本是游客餐厅内部举行高档宴会的专门用来盛糖醋鱼的餐盘,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我的前任给顺手牵了羊,用做了烛盘。
  想一想,我对于我的前任的多少带点幽默味道的所做所为,内心充满着愉悦感觉。
  也许连我的前任也没有想到,因为没电,晚上的照明就只有电筒或者是蜡烛了。特别是在天黑之后到上床睡觉之前,不可能一直使用手电筒。唯一解决照明的就只有是蜡烛了。
  但是,我显然在这第一夜没有完全适应没有电灯的日子。
  感觉由于没电灯,仿佛自己一下子就从所谓的现代文明坠落于蛮荒时代!
  看着盘子内堆积成山的蜡烛,我想,我的前任一定没有像我这样居然从蜡烛山发现了因为一枝接一枝蜡烛的燃烧,最后在他临走前所留下的蜡烛山。并且,我还会在入住的第一夜居然会慢慢来欣赏这蜡烛山的美!
  那是多少夜晚的孤独寂寞,在一枝枝蜡烛燃烧殆尽的时候,伴随着时光一夜夜的流逝所展现的寂寞之美、孤独之美!

  我走进了里间,将烛盘放在床头边的桌上,又就着快要燃烧完的蜡烛续点了一枝蜡烛。
  我脱下笨重的大衣和毛裤,没有脱掉毛衣和秋裤,钻入冰冷的被窝内。想起杜甫那句“布衾多年冷似铁“,想必也莫过于此吧。
  我是想先将这”冷似铁“的被子给捂热了,再慢慢在被窝里脱掉毛衣和秋裤。
  人的情绪或者就是如此。
  在没有躺在床上之前,还在为一件牵动心思的事情占据着整个的心房。而一旦安静下来,脑袋枕在同样冰冷的枕头上时,却立即是与自己命运、人生相关的浮想袭上心头。
  虽然我知道这才是开始的第一天,剩下的日子还得自己一天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去度过。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0:16
                                                                                      第四节

  在似睡非睡的假寐状态,我恍惚是坐在去高原的长途班车内,在崎岖的盘山公路上面对着即将投入的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充满着未可知的好奇与不安。
  那一天黎明,我从学院出发,乘坐一辆由东郊开往西郊的市内公共汽车,要赶在早晨七点之前到达位于西郊的汽车站。
  我闭着眼睛,或许是因为长达半个多月的等待,学院最终决定了我们几个毕业生的最后去处。所有的紧张与焦灼松驰下来,倦意像这省城夏季早晨的雨点般飘打着疾驰的公共汽车的车顶和车厢。
  又仿佛是小木屋外原始森林中怒号的风伴随着降雪,在小木屋的房顶聚集。下午燃烧的柴火通过烟筒飘散的水雾此时也正在房檐结冰,一些水蒸汽还没有来得及从屋檐上滴落,就被山谷寒冷的风给冻结,慢慢在蠕动的过程之中变成了固体。

  高原是一个名词。
  同时,高原又是一个动词。
  此前对于高原所有的知识,没能超出高中地理教材的范畴。只知道那里是地球海拔最高的地方,有着一个叫珠穆朗玛的最高的山峰。还知道中国是一个山地的国家。许多的山脉和河流都与一个叫青藏高原的最高陆地有关。

  陌生是在完全没有任何生活经验和感性认识的情形之下,在所谓接受完高等教育之后,我倒觉得自己在离开大学校门之日起,如同一粒在风中飘落的蒲公英种子,降落之地就或许是人生的归宿。
  陌生是这辆在泥泞的公路上巅波的班车,沿着一条江的下游开始向上游地带进发,越走就越离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群和熟悉的田野越遥远的心理落差。
  这落差像天空的太阳一般,照耀着这个叫做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又通过陌生来折射于内心和灵魂的颤栗。

  然而,我唯一的本钱就是年轻。
  就是青春的火焰所燃烧的热血以及理想之光。

  我躺在宽大的木床内,嗅着还来不及晒晒因而多少还有些潮湿的被窝里。
  我知道因为贴近森林,林中所有的潮气都会被床上的棉质品所吸收。

  就像我在从事一个伟大的职业快五年时,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让我改了行,成为一个距离教师职业较远的警官。

  因为喜欢业余在报纸上写点文字。领导读了,觉得我是个人才,是笔杆子,所以,一纸调令将我从县中学调到了县公安局办公室。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0:22
                                                                             第五节

  亚当沟派出所加我才只有四个人。
  所长阿乓三十出头,是从部队转业回到本地的藏族。
  还有一个是半年前从自治州警校因为喝酒把校长殴打的小于。
  另一个就是三年前从省警官学校毕业的内勤泽斯满。

  反正亚当沟派出所是一个人人不愿意去的地方。我因为年轻顶撞了分管政治思想工作的政委,在年底县局调整人事时,也被组织上调整到了亚当沟。

   临近元旦,小于请假回了内地。
   泽斯满因为上个月才生了小孩,现在县城休产假。

   我抵达的那一天,所长阿乓骑着派出所唯一的交通工具三轮摩托车,去沟外另一个山寨喝喜酒。
   所以,我的前任因为提升为另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所以,我到了亚当沟,才有现成的小木屋。

   亚当沟派出所的工作,最忙的季节是从五一到十月底。从十一月到次年的四月底几乎就没有什么事情。除了偶尔村寨里因为喝酒打架斗殴,就是冬季森林防火安全的宣传检查。

    那天半夜,我听到三轮摩托在坝子内的声音,知道是所长阿乓喝酒回来。我也没有起床,心想,反正明天总要见面的。

    然而,所长却没有这么想,他酒量极好。是县局出了名的几大喝酒高手之一。
    所长停好摩托车,连自己的寝室也顾不上回,就举起拳头敲着我的门,”小白、小白,开门哪,睡了没有?“
    听到所长的叫声,我虽然极不情愿从好不容易捂热的被子爬起来,边穿着笨重的大衣和毛裤,边应着所长,“没睡,没睡,来了,来了。”
    我打开门,借着摩托车灯光,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汉子,络腮胡子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小白——”
    所长边摘下手套,一把抓住我的手,捏得我骨头都生疼。
   “你啥时候拢的?”
   “下午。”
  “哎呀,小白,你说一声,我来接你嘛。”
  夜幕中,我看到所长一脸的不好意思,他又戴上手套,跳上三轮摩托车,冲我叫道,“上车,这么早,睡个啥嘛。”
  我看了看夜光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所长却说时间还早,他将我招呼上了摩托车,发动挂档,摁了两声喇叭,这声音在下雪空旷的夜晚传到很远的地方。
  “走,小白,你来了,我还不好生招待招待,是不是?”
说着,所长一踩油门,摩托车亮着大灯,一溜烟儿,冲向漆黑的夜幕。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0:24
                                                                                  第六节

  在所长的寝室,所长取出一瓶好酒和一盘牛肉干,又取出两只酒渍斑斑的玻璃杯,一瓶酒刚好一分为二。
  我看着那只似曾相识的盘子,知道有什么样的所长,就有什么样的兵。
  这令我想起刑警队的小杨,工作就是训练刑警队的那只警犬。那是一只从省警犬基地接回来的德国纯种牧羊犬,高大而威猛。但是,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被小杨给调教的懒惰,特别是夏天,小杨趴在看守所旁边的洗衣台上睡觉,那只狗却在台底下睡觉,连睡觉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弄得刑警队长大老周叹道,“这真是啥样的人,带啥样的狗啊。”

   想到小杨和那狗,又看见那只盘子,我由不得自己乐了。
   “你笑什么?”
   阿乓听到我莫名其妙的笑声,心里悬着的担心也放松下来。“嘿,你才怪啊,别人到亚当沟派出所,没有哪一个不是愁眉苦脸的。唯独你,小白,哈哈。。。”
   说着,所长端起了酒杯,也其名其妙地笑起来。

   所长知道我是从县局下来锻炼的。
   指不定那一天,我就会被县局召唤回去。所以,对于我所长还是非常客气,连他平时都舍不得喝的好酒,也非常大方地拿出来与我分享。
   所长嚼着牛肉干,喝着酒,不停劝我。“小白,吃,吃啊,不要客气。”
  我虽然一点也不饿,但架不住所长的盛情,也学着所长,不用筷子,而是直接用手在盘子内抓起一块牛肉干,撕着咬着。那是晾晒干了的生牦牛干,边嚼边下酒别有一番风味。
  所长见我也没客气。而是学着他的样子,喝酒吃肉,格外开心。
  他又抓起一块牛肉干,笑着对说,“小白,你试一试。”说着,他将这块牛肉干丢入酒杯里浸泡了一下,又用手抓起来,丢入口中嚼着,“这样下酒,好吃呀。”
  我也如法效仿。果然,晒干的牛肉干被酒泡软了,撕咬起来要容易多了。

  喝了一肚子的酒,又吃了不少的牛肉干。
  这下,我更加睡不着了。

  所长喝完白酒,还不过瘾。就举着蜡烛,在屋角拖出一件啤酒,取出两瓶,用牙咬开,“来,小白,啤酒解白酒,再来一瓶。“

  我知道他今天已经喝了不少酒,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好,所长,再喝一瓶,就睡觉。“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1:47

作者: 月光紫竹    时间: 2014-8-26 11:57
本帖最后由 月光紫竹 于 2014-8-26 11:58 编辑

刚进来看过
怕是师长临屏
没敢留印记
这会儿该是中午饭点了
奉茶一杯
慢慢欣赏精彩
作者: 月光紫竹    时间: 2014-8-26 11:59
本帖最后由 月光紫竹 于 2014-8-26 12:00 编辑

远去的生活
该是一部描写师长自己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的一部新作了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4:16
主帖和五楼都是老师的文字,坐下仔细欣赏。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4:16
理想的生活只在理想中,不管我们如何追寻,总是对现世生活觉得不够满意。
但是这追寻的过程,走过很多路,见过很多人,经历很多坎坷,到最后都变成一种财富。
看完这篇长文,我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温暖。好文章。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4:17
没有米米了,先欠着了。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4:21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4:1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主帖和五楼都是老师的文字,坐下仔细欣赏。

俺发现野樵老哥喽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4:24
问好道长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4:50
一拂清风 发表于 2014-8-26 14:2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俺发现野樵老哥喽

今天才发现啊,早就来了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4:52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4:5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今天才发现啊,早就来了

不知道原来孤帆影     就是大哥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4:52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4:5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今天才发现啊,早就来了

也没人告诉一声         俺也只能推断了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5:30
一拂清风 发表于 2014-8-26 14:5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也没人告诉一声         俺也只能推断了

还以为你知道呢,不过你也挺厉害,猜猜就猜到了。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5:31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5:3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还以为你知道呢,不过你也挺厉害,猜猜就猜到了。

我咋知道      你知道我知道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5:31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5:3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还以为你知道呢,不过你也挺厉害,猜猜就猜到了。

感觉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5:33
一拂清风 发表于 2014-8-26 15:3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咋知道      你知道我知道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也不晚呀。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5:34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5:3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也不晚呀。

我要不是会猜         怎能知道呀!!!!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5:35
一拂清风 发表于 2014-8-26 15:3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要不是会猜         怎能知道呀!!!!

我们也是猜的啊。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5:38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5:3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们也是猜的啊。

他第一次回帖   让我想起两个人       野畦老哥   野樵老哥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5:46
一拂清风 发表于 2014-8-26 15:3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他第一次回帖   让我想起两个人       野畦老哥   野樵老哥

要不说呢,最聪明的就是你了。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5:51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5:4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要不说呢,最聪明的就是你了。

     一直笨笨的
作者: 倚栏听雨    时间: 2014-8-26 16:16
一拂清风 发表于 2014-8-26 15:5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一直笨笨的

额滴神啊,这还笨啊

作者: 一拂清风    时间: 2014-8-26 16:17
倚栏听雨 发表于 2014-8-26 16:1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额滴神啊,这还笨啊

没办法呀!
作者: 独泊    时间: 2014-8-26 16:43
问好老道,敬茶。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6:44
独泊 发表于 2014-8-26 16:4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问好老道,敬茶。

回敬

作者: 独泊    时间: 2014-8-26 16:51
老道的文字总是于平凡的生活中折射出人生的精彩,赞一个!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6:55
独泊 发表于 2014-8-26 16:5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老道的文字总是于平凡的生活中折射出人生的精彩,赞一个!

谢谢泊的表扬

作者: 独泊    时间: 2014-8-26 16:59
雪夜听风 发表于 2014-8-26 16:5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谢谢泊的表扬

泊经常向您学习的呢。。。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6 17:02
相互学习吧
作者: 等待邂逅    时间: 2014-8-26 17:38
晚饭后再来细读
作者: 花为谁开    时间: 2014-8-27 00:31
真羡慕老师生活在神秘的高原,经历了许多我们想不到的惊喜惊险,好刺激!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7 12:55
花为谁开 发表于 2014-8-27 00:3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真羡慕老师生活在神秘的高原,经历了许多我们想不到的惊喜惊险,好刺激!



作者: 红尘一僧    时间: 2014-8-27 15:34
建议……每章篇幅再短点。发表一章等几天再发新的。这样便于阅读与互动。现代人都很忙也很浮躁,能静下心来认真阅读的不多,包括我自己。
作者: 红尘一僧    时间: 2014-8-27 15:34
建议……每章篇幅再短点。发表一章等几天再发新的。这样便于阅读与互动。现代人都很忙也很浮躁,能静下心来认真阅读的不多,包括我自己。
作者: 雪夜听风    时间: 2014-8-27 16:26
红尘一僧 发表于 2014-8-27 15:3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建议……每章篇幅再短点。发表一章等几天再发新的。这样便于阅读与互动。现代人都很忙也很浮躁,能静下心来 .

建议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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