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爷爷奶奶去逝了,但是每当回到老院子我都感觉他们还在一样。我总是喜欢坐在老院子的一棵大枣树下,有时一坐就是整个下午。
老院子特别的宽敞,听爷爷说原来有几十间房,后来因为一场火就剩下这十余间。再后来三叔把其中的两所房子翻盖成了楼座子。只留下东头的三间一直保存着爷爷去逝前的样子,里面装着爷爷奶奶的生前的许多东西。
爷爷去逝的时候父亲没有要任何房产,只是交待三叔能够保留东院的三间房和爷爷生前的一些东西留给我们晚辈做回忆,给我印象最深的有高大的木轱辘马车,纺车,一些乐器。。。还有门前的几大锅碎破璃父亲交待永远不要倒掉。
高大的木轱辘马车我在本地的博物馆里就见过,不过见的是一部分车轮,我不知道这车是否贵重,但它让我穿越爷爷生前的时光,太爷带着爷爷坐着高大的木轱辘马车在乡间集市行走,爷爷在兄弟几人中最是得太爷喜欢,他继承了太爷温和的性情,一身书卷气,并且爷爷的针灸在三里五村彼有名气。
纺车是奶奶年轻时用过的,不过至从我见到它时就束之高阁了,我从小就在许书书中读过纺车的画面,象孔雀东南飞,木兰诗里就提到过我那时问奶奶,长大了把纺车送给我好吗?奶奶笑着说,傻孩子现在谁还用这个,你要是喜欢,将来就送你吧。
东院的房间里有很多乐器,我知道三叔特别喜欢二胡和吉它,二叔喜欢小提琴,父亲喜欢笛子和箫,我也喜欢笛子和箫,除了年少时碰过,长大的我,却和这些无缘了,如今我的女儿却在这方面很有天份,这让我很是欣喜。
东院窗前树下的几大锅碎玻璃碗块几乎是爷爷这一辈子所拾捡的,爷爷说日行一善,这善事可又是很平常的,但是坚持一生真的是很难,每当我看到这些我就无限感慨,每当清晨早起的路上,偶而会看到哪个醉鬼摔碎的酒瓶,这时我再也看不到那个弯腰低头的身影了,好在有清洁工,但是却无法象我记忆中的一条路那样让我怀念,那样安心的走上去。
明天我想我得回去看看老院子了,老院子的房子就要不存了,听说叔叔早把我喜欢的木轱辘马车送给了领导。那辆纺车的命运怎样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那些留在心头的记忆,将随着我走过一生。